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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相對的是白水山;白水山上有文繡院。文繡院隸屬於太宜公主。言太宜是言坤立唯一的女兒;因此也倍受皇帝的疼愛。
文繡院是培養閨秀的地方;昭平的各大家族都願意把自己的女兒送進來;一來太宜公主的實力不可小覷;被她看中便能平步青雲;二來此處實際也也尚武院相對牽扯;能認識官僚之子;亦是個好歸宿;三來,皇帝年事以高,奪嫡之戰愈演愈烈,而被皇帝親封的文繡院中的女子,極有可能被送入宮中成為未來君主的妃子。
只不過,女人多的地方,硝煙瀰漫。
而另外一座稍遠的山脈卻蒙上了一層煙紗。菡萏山,芙蕖山莊的所在地。只是,經過此處的人都一致保持緘默不曾透露其中的訊息。
又是一年尚武院招生的季節。
言止義如往常一樣去了皇宮,言坤立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摺。
言坤立沒有抬頭,他很熟悉這種氣息。
手中的精製狼毫落在竹簡上行雲流水地劃過,他不動聲色道:“天冷了,今年尚武院的招生又要開始了吧!”
言止義不敢大意,“是。”
“太宜剛剛離開,跟朕說了文繡院的事,既然日子到了,你就著手準備把!”言坤立頭也不抬,猛然想到什麼,“國疆線上戰事正緊,有必要的時候,你就推舉幾個尚武院成績突出的學生。這人啊,不經過鍛鍊,哪能出人頭地。”
“父皇說的是,兒臣一定照辦!”
“十一月廿六了。”言坤立放下筆走到門口,歲月無聲流轉,物是人非,年輕時豪邁心懷天下,坐上這九五之尊的位置又如何,到頭來,不也是看一場勾心鬥角的陰謀。孰走孰留,雲煙一夢空惆悵。
言坤立對著窗外飛雪,光含曉色地沾盈雪,潔不染塵的光華落在眼中的是天涯離人色,“珍妃的忌日也快到了!”
錦江路悄,媒聘音沈兩空憶。終是帝王門戶,難指望、晨鐘暮鼓。憔悴了、羌管裡,怨誰始得。
一層水霧在眼眶轉瞬即逝,那一點的軟弱都不曾出現在誰的眼眸。
他背對著言止義,言止義卻能深深地感覺到那份悲慟。
這便是為什麼言止義從來沒有小覷言止息的原因。無論言止息表現得再過清高和不屑,言坤立心中始終惦記著他的母妃。後宮的妃嬪死去得太多,而被言坤立記住的只有這麼一個。
一個人在他的心中從染起的微光從不泯滅,讓言止義怎不懷疑言坤立對言止息的冷淡是真是假?
言止義試探性地問了一句:“父皇之後是否要例行齋戒?”
言坤立揮了揮手,“讓人去準備吧!”
言止義並未和從前一樣離開,站了一小會,突然裝作畏怯道:“兒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三皇兄往年常不在昭平,如今他在,父皇為何不傳三皇兄過來呢。平日裡父皇與三皇兄交流甚少,兒臣想著,是否也該……”
言坤立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你二人素來不和,今日怎麼關心起你三皇兄來了?”
“那不過是坊間傳言,血濃於水,三皇兄怎麼都是兒臣的親哥哥。”
言坤立揉了揉太陽穴,只是那一瞬間轉過一抹似是而非的冷意,言止息但若無事從不踏進皇宮,唯一一次也不過是出兵居憂關。言坤立知道他心中惦念母親又遲遲不能解開心結,便答應了他。
他起身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不如廿九那日,讓老三隨朕一起去慧隆寺。”
言止義低著頭,在言坤立擦過他身邊事,嘴角泛起一絲陰陰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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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言止息看著從晚裳閣出來的又一名大夫,雖看不清他的愁容,卻能聽到他含著期望和著急的語音。
大夫捋了捋鬍子,吞吞吐吐道:“按著藥方再過幾日,不能確定是否能除去傷疤,但是總歸是能淡化一些的。”
君阡對著鏡子,摘下面具,看著熟悉的面容,依舊是原來的樣子,只是那道深入骨髓的傷痕,將曾經與現在狠狠撕碎。
其實,言止息比她心疼得多,而她自己,並不是非常非常地在意。
如果一個男人因為她破了相所以拋棄她,她一定會狠狠將他碾碎。
但好在,他不是。
只不過他在動用他所有的可用資源,尋找一切有可能的方法。
屋內瀰漫著藥香味,掩蓋了鳳尾竹的淡雅清香,一直蹲在一旁的白尼瑪聞不得苦味,蹭了蹭君阡便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