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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進九本是想進去看個究竟的,結果帳簾一掀君阡風一樣地衝了出來差點將他撞倒在地;臉上還掛著淚痕,儼然一副哭得驚天地泣鬼神悲傷欲絕生不如死對世界絕望的樣子。
他扶額,硬著頭皮想要掰出幾句安慰的話,不料君阡理也不理解過不遠處的戰馬飛身而上揚鞭就走。
月光下她的身影遺世而獨立;恍若開在一池清水中的蓮花。馬蹄踏起泥沙,揚鞭落下的身影在空曠的夜晚迴盪。
江進九剛理好被撞褶皺的衣服走進軍帳,又是一陣妖風飄過,他再一次被撞到了一邊。言止息從裡面衝了出來牽過另一批馬便去追趕君阡。
江進九悲傷地站直身體,想著這回總沒有什麼攔著他進去的時候,白尼瑪流星般從他腳底飄逸,這大半夜一團白白的球一閃而過,可憐的江進九愣在了遠處。
那邊君阡一邊跑言止息一邊追,一直等到兩人跑到離營地有一段路程的荒郊,君阡停下馬來有意無意地等著言止息,一方面又警覺地觀察者周圍的動靜。
既然殺她是很早之前對方下的命令,只要她一日不死,總有人在暗處惦記著她。人在暴怒的情緒下容易忽視周邊的風吹草動,怕是早有人在這裡做了手腳。
她跳下馬乾脆步行,每落下一步都異常輕,草坪上有莎莎的腳步聲,黑暗中只有茂密的草影和被月光拉長的清冷身影。
言止息很快就追了上來,看見君阡一步一步地試探著前方,在她腳步還未落下的時候將她拉了過來。
他的聲音很急促,風裡依稀是他的喘息,“阿阡,你聽我解釋!”
“啪”!君阡一巴掌打在他臉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接著是她帶著濃濃鼻音的歇斯底里地哭訴,“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你聽我說,我沒有……”言止息緊緊捏著她的胳膊,順道將她從陷阱邊上拉回了幾步。
君阡絲毫不領情,只是邊哭便質問:“言止息,我一直真心待你,你為什麼要勾結邵奕勳殺我爹要殺我全家?我原以為那些不過是他們誣陷於你,原來你竟是這樣的人!是我瞎了眼,是我愛上了你這個人渣!”
“阿阡,我真的沒有。”言止息苦苦哀求,只是兩人不進不退僵持在一處,“殺你爹孃的命令真的不是我下的,我承認我和邵奕勳私底下有交往,但那只是因為你和邵奕炆……我沒有,你相信我!”
君阡憤憤地甩開他的手,聲音冰冷似十二月的寒風,“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邵奕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證據給我,憑你睿寧王的能耐將我改頭換面藏在昭平還能被邵奕勳發現?分明是昭平有人和邵奕勳勾結在一處。那信上的筆跡雖然陌生,但是那墨只有佻褚國皇室才用的文湘墨,那墨裡有什麼你自己清楚!”
言止息靜靜地聽她講完,深吸一口氣仰望天空,像是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才垂下頭低聲道,“阿阡,我錯了,我求你,原諒我!”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不會放過你!”
君阡一說完立刻轉身拉著馬就走,身後的言止息突然拔劍而上,劍光在草地上劃過一道痕跡,蛟龍出海般直逼君阡後背。
君阡只顧著往前走,聽到背後一陣簌簌的風聲和緊逼而來的殺氣,按著她慣有的敏銳度向前一翻躲過劍氣,抱胸站在一旁冷笑。
“怎麼?露餡了,憋不住了,要殺人滅口了?”她輕哼了一聲,從懷中拿出一疊紙揚了揚,“想殺我?證據還在我這裡,我倒是要看看,是你先殺了我,還是我先將你和邵奕勳私下密謀的事揭發。”
“阿阡,你真當不顧你我感情,要玉石俱焚?”言止息說得痛心疾首,那感情彷佛是真心真意,硬是將自己掐出些眼淚來。
君阡鄙視地望著他,扭頭就走。
華光劍氣再一次從後方鋪展開來,將前方的路照得通明。君阡在回身的一剎那將腰間的鞭子解了下來手腕朝後一用力,鞭子和劍刃碰撞在一處發出耀眼星火,將草燃了幾寸。
只一眨眼功夫,這兩人便交戰在一處。
言止息的武功本就比君阡精湛上幾層,只是君阡的招數向來靈活,雖不能取勝卻能擋上好些時候,何況言止息的目標似乎並不在殺君阡,而是為了她手上的那一疊信紙。
夜裡光線黑暗,其實誰也看不清那一疊紙上到底是什麼。
君阡將手中“證據”掌控地很好,兩人在草地上來來回回過了十來招並不正面交戰,只是在閃躲和追趕中心下尋找出地上的埋伏。這一處的草長得茂盛,深處可及人的膝蓋高度,和侑京刑場一樣,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