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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安靜地過了半柱香,君阡是始終沒有一點變化,看得出來她在思考,這是雙方在心理上的博弈,誰能穩得住。
君阡抬了抬手指,此刻微小的動作都是雙方關注的焦點,邵奕勳心裡默默地數著,然後看見君阡拉了拉馬韁調轉馬頭。
一切似乎正在朝邵奕勳預想的方向發展,他幾乎在吶喊著快點翻臉,只是此刻君阡背對著他所以臉上的表情他看不見。
言止息用手指挑開一點帽簷,看著君阡拽著紙條面對著他。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雖然他的形象在君阡心裡一直都是個半仙,但是半仙也算不準邵奕勳會在紙條裡寫著什麼。君阡心裡的懷疑他怎會不知道,不挑明,只是為了讓事情在平靜中解決。
透過挑起的帽簷他看見君阡對著他比著口型,懸著的心突然又放了下去,她依舊是沒有表情,但他卻看得清楚她在對他說,“對不起,說好了今天我觀戰,沒想到又搶了你的風頭。”
別人自是不知道的,距離相隔這麼遠,一方面是君阡的口型,看不出來的地方言止息完全是靠著他對君阡的瞭解猜測的。只是她這般像結了冰霜的冷眉冷眼,讓別人覺得兩大主帥之間產生了分歧。
邵奕勳一直在緊張地等待著後續。
言止息不負所望地捏緊了拳頭想要解釋什麼,邵奕勳感受到遠處來自言止息的與眾不同的憤怒之色,他突然覺得有人慾殺他而後快真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言止息的憤怒表明了君阡對他的誤解。
君阡拉長了嘴角,這天地之大茫茫人海,只一眼就能看穿她心之所想默契配合的,也不過言止息一人。
若他都不能讓她安心,這庸碌的人生炎涼的世界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才發現這個世界上除了恨,還有愛。有些人傳達的正能量,是什麼人都無法輕易抹去的。即便,邵奕勳給她看得這張紙條足以證明殺羽戰祁這件事還有佻褚國的人在攛掇。
君阡對著邵奕勳揮了揮手中的紙條,“還有呢?”
這次邵奕勳更是訝異了,君阡對著這麼多人絲毫不掩飾地索要更多的證物,這代表她其實一直都會羽戰祁的死因持有懷疑態度。她必是自己先發現了什麼端倪,所以對紙條上所寫得事相信無疑。
原本他就準備了一堆足以洗脫邵氏的人殺了羽戰祁的證據,然而他忘了最重要的一點,羽戰祁是他的人押到刑場的,如果不是那批神秘人的出現羽戰祁早就死在了邵奕勳的人手上,就算君阡和言止息當時早點趕到,憑藉言止息手中的一批死士也無法將羽家上下幾十口人帶走,相反,連他們二人都走不了。
所以哪怕人不是邵奕勳殺的,這個仇也結下了。將君阡活著和梧桐是佻褚國公主之事告發的是他邵奕勳,就算他極力想要將君阡的仇恨轉移到佻褚國人的身上,按照君阡愛憎分明的性格,也不會就此忘記了邵奕勳這個始作俑者。
何況轉移視線這種事若是對方心緒不寧可以獲得一時的成效,回頭想明白了,照樣會捲土重來。這種治病不治根掃地掃中央的活,也難為了邵奕炆這樣的內心通明的人有一個腦子轉不過彎的弟弟。
若是邵奕炆在城上,第一時間就能看出君阡跟言止息契合的演技,然而邵奕勳只當做是自己計算的準確。
城下眾軍看著城牆上邵奕勳不亦樂乎的將所謂不知是真是假的證據用箭傳遞給君阡,看著君阡一張一張非常仔細地看過去,將有些撕掉又留下些她覺得有用的,實在跟不上君阡大腦運轉的速度。
她看起來非常的認真,越是仔細琢磨邵奕勳就越覺得有戲。一旦這次退兵成功,他在侑京的地位會產生質的飛躍,在天水城損兵折將的邵奕炆太子之位難保,未來儲君之事邵述又會多加思量。
君阡不負眾望的整理所謂的謀殺羽戰祁的證據,然後朝著邵奕勳感激的一笑,還未等邵奕勳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她已經不管不顧言止息和身後的大軍,風一般的折回佻褚軍駐紮的營地。
佻褚軍一看這狀況,心知今天這仗也不用打了,言止息驚慌失措的去追君阡,周陽暉蓼斐清等人隨即跟了上去,這種仗還沒開打主將全部跑光的陣仗真是聞所未聞,難得還留下個專門做苦力的江進九,帶著餘下摸不著頭腦計程車兵們退回營地。
這一還未開打便輸了的仗,言止息一生中第一次敗仗,便叫做“邵奕炆飛箭證清白,言止息棄軍遭慘敗。”至於這裡面損兵多少,大家一致認為,即使死了萬餘兵馬也不如丟了老婆這事來得大;丟了老婆算大事吧,也不如老婆和老爹幹上架來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