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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特徵的屍體那般辨認。
少年半閉的雙眼呆滯地望著上方,那裡,藍色的帳篷頂把天空隔在外面。不過此刻他已不會在意——田璐輕輕地扒開他的眼皮,拿小手電照了照,“瞳孔沒有反應!”
“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通常我們宣佈一個病人腦死亡的情況。”
她把耳朵伏在他胸口上,又敲敲他的膝蓋,用指甲刺了刺他的手指。從平安社群帶來的那點抗生素已經全部打完,基礎藥品也所剩無幾,但用在身上的藥對他的病情沒有起到絲毫作用。
“他的確還在呼吸,心臟也在跳,但都很慢、很淺。”
神經反射還在,但痛覺已經失去,可以想象,他別的知覺大抵也不復存在。胡小平還活著,至少他身體的一部分現在仍然活著,呼吸和心跳透過仍然有血液流過的那部分血管,把氧氣送到依然存活著的組織細胞裡面。生命在死亡的大軍壓境下做著最後的掙扎。他依然是個活人,儘管看起來就同他們剛到山橋鎮時看到的新變喪屍無異。
一絲若有若無的腐臭味不時鑽入五個人的鼻孔,這使他們立刻緊張起來。但周圍一望無際的野地和前後延伸的公路上看不見一具喪屍。當他們惴惴不安地交頭接耳,不忍說出臭味唯一可能的來源時,胡小平最後一次醒來,說了那幾句他們不甚懂得的話。他吐字不清,對同伴靠在耳邊的呼喚也沒有反應。
從那以後,他再沒有說出成句的話來,只偶爾發出一兩聲單音調的咕噥,隨後永遠地沉默下去。
他的同伴們屏息凝神,像載負著千鈞重的呼吸聲掙扎著傳入他們耳中,其中有一些雜音,那是空氣劃過聲帶的轟鳴。
他們都擔負著許多。垂死的同伴距離自己僅一步之遙,他們面對的是一種看不見的微生物,把一個活蹦亂跳的人變成活著腐爛的死人只需要短短几天時間。事實上,這種病毒、或者別的什麼東西,是否能透過空氣傳播他們也並不清楚。當他們盡最大的努力都無法挽救他的生命,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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