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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沒有得力的武器防身,實在是一件不怎麼保險的事。
回到公路邊,田璐和鄭衛國給他們遞上早餐和水,同時告訴他們,胡小平依然什麼都吃不了。“昨天他還是低燒,現在已經有四十一度!什麼藥都沒用!”
心急火燎地上路,可沒走多久,他們就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師傅,別燙我!求求你別打了……啊!”
胡小平躺在後座上,呼吸急促。開始只是呼吸伴隨壓抑的哼哼聲,現在,隨著汽車的飛馳,他開始意識不清地說起囈語,雙手在空中抓來抓去,痛苦地呻吟不止。
張城急忙停下車。“他怎麼了?”
“更糟糕了!”田璐雙眉緊蹙,她拿一塊毛巾抹去少年頭臉上的汗水,輕輕拍他的臉試圖叫醒他。
汗水不斷從少年面板上湧出來,張城驚訝地看到它們從毛孔裡滲出,迅速匯聚成水珠滾落,就像高速鏡頭拍攝的影片。他身體的水分在不斷流失,另一方面,少年的嘴唇乾裂,眼眶發青,一些血管已經開始變黑,從蒼白的面板下面顯現出來。“開車的時候他好像尤其難受得厲害。”
第11章 銀湖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在他們的呼喚下微微張開眼睛,雙眼無神地看向緊張圍在自己身邊的眾人,倒好像在看虛空中的什麼東西。
“你做噩夢了?”田璐柔聲安慰他。
“……師傅讓我偷阿姨的錢包,不然就燙我打我。”胡小平艱難地吞嚥下張城送過來的水,用嘶啞的嗓音說道,面露痛苦,有一半的思維仍然沉浸在往事的不堪回憶中。
“都過去了,以後沒人會傷害你!”袁茵從駕駛室探過身來,憐惜地望著少年消瘦的臉。
“你剛才很難受嗎?”
“好顛,聲音好響,好像全身的骨頭都被拆開了。”少年又疲憊地閉上眼。
胡小平方才的劇烈難受果然是行進的車輛引起的。他們一往前開,他就難以忍受地高聲呻吟起來。車速越快就越難受,他渾身抽搐,兩眼反白,好像隨時會耐不住地死掉。張城簡直覺得自己開車是在謀殺他。現在他們既不能高速趕路替他尋找救助,又對他的狀況完全束手無策,為難極了。
“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排尿了。”田璐憂心忡忡地往少年口中送水,“在這之前還有腹瀉,可現在好像體內所有代謝系統都已停止工作,就剩下面板在不斷冒汗。我們又不能趕路,這可怎麼辦啊……”
儀表盤顯示著二十公里的時速,“這好像是他所能承受的最大車速。照這樣開,他又沒法吃東西,不病死也得餓死了!”張城同樣擔心。
“我們的飲用水還能喝多久?”
“兩三天,本來計劃兩天開到的,路上耽誤了些工夫。”
“得把他體溫先降下來。人發高燒的時候身體機能會出現障礙,體溫能正常的話應該沒那麼難受,也許我們就能趕路。現在他一身汗,毯子都溼了……最好能擦擦身。附近有沒有小溪水渠什麼的?”
兩人正如這般地商量著,忽然看到前方,一道亮銀色的光芒出現在視野盡頭。
隨著車輛的緩慢行進,光芒不斷擴大,連成一片,竟是一個湖泊,著實讓人驚喜不已。對照地圖冊和他們這幾天走過的路程來判斷,這裡應該屬於南陽—微山湖水系的分支。“太好了,我們開過去取水,你們陪他在這裡等!”
依然是馬青海、袁茵和張城三人,悍馬拐下公路,越過廣闊的田野,向目的地銀湖開去。地勢起伏,野草茂密,最高的已長到大半個車輪,擦過車底盤發出沙沙的輕響。草汁混合泥土的氣味從敞開的車窗外面充盈進來。
沒有喪屍,沒有垂死的病人,大自然的味道給車裡三個人帶來片刻的平靜。然而美好的氣氛總是沒法持久。不一會兒,隨著湖面的靠近,一股帶有魚腥的臭氣從微到重,逐漸壓過青草的香味,侵佔了他們的嗅覺。
迷彩色的車身與綠色曠野融為一體,後方馬路上的銀色SUV已縮成火柴盒大小。悍馬在距離湖邊數百米的地方停下。一大片半沼澤狀的溼地橫在他們眼前,車輪下已出現深深的痕跡,前方的植物根部就能看見小小的水窪——車已經無法再向前開了。
這時候,人也已用不著徒步穿越沼澤去到湖邊了。三人分別從車上下來,空空如也的塑膠純淨水桶掉落在他們腳邊。
“……怎麼會這樣?這麼多死魚!”袁茵試著向前走了幾步,很快,腳下的觸感變得柔軟下陷,她連忙把腳縮回來,剛才的腳窩處已升起一小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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