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2/4 頁)
個大塊來。手急忙從痛處彈開,復又貼上去輕觸,赫然發現大半邊臉似已不是自己的。手下滑碰到鼻子,又是一陣鑽心痠痛,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鼻孔流下,被他胡亂抹去。
眉骨一道撞破性傷口,鼻樑像是斷了,兩處傷均腫脹不堪,右邊視線也一片模糊。人生三十年來,他從沒有遭受過如此嚴重的外傷,幸好周圍沒有鏡子,不然他恐怕會被照出的自己嚇一大跳。但萬幸的是俄國人並沒有起殺心,或者留他別有用途,他還活著。比起外貌的損壞,他此刻更擔心模糊酸脹的右眼會不會瞎掉。
環顧一下四周,他所處的地方是一個空間侷促的儲藏室,兩側的架子上塞滿雜物,一扇狹窄的門並沒有落地嚴實,而是留有一道八公分左右高的開口,正好可以透進走廊的燈光。窄門背後的牆上嵌有一個玻璃櫥,裡面整齊地疊放著兩套黃色防護服,甚至帶有配套空氣迴圈淨化系統的方形背箱,和宇航服一樣的頭盔。張城就倒臥在窄門背後,兩排架子之間狹小的過道里。
他慢慢爬起來,活動一下四肢,感受到血液流過被壓麻肢體時的微微酸癢,就發麻的程度看,這次昏迷應該不超過一小時。相對於臉部所受重創,他的身體狀況還算良好,除了昏迷前遭到重擊的肩部有一塊淤傷,轉頭和按上去時會有壓迫性痛感外,其餘的部分完好無損,四肢依然健全有力。瞭解了這一切後,他不禁稍稍鬆了口氣,健全的四肢可以幫助他逃跑,活下去還有希望!
門口有電燈開關,但在密集的警報響聲裡,他還隱約聽到人聲和腳步響,這使他不敢輕易開燈和發出動靜。
俄國人暫時放過他,並不代表以後都不會殺他,如果與他們再度衝突,使得自己身體四肢受傷,那他將很難活著逃出這裡。況且這座建築裡還有未知數目的活死人遊蕩在明暗不定的走廊裡、躲藏在某道門後,等待著活人的出現,給予致命的攻擊。俄國人同活死人,哪種人都不是現在手無寸鐵的他可以隨便應付的。絕對不要傷害再度發生到自己身上,他必須想個安全的辦法逃出這裡。為了活下去,他將不惜殺人。他默默地對自己下定決心。
正當他緊張慌忙地在儲藏室裡翻找可能用到武器工具的時候,系統警報聲在走廊裡響開。
他剛剛醒來的時候,走廊裡的警報聲就已經響成一片了,他當時聽到同時鳴叫的至少有三種聲音、頻率、大小各不相同的警報。嘈雜在一起竟已使他習慣,從而本能地忽略那令人不悅的尖利聲響背後暗示著的危險。然而這一聲新響起的警報,卻讓他不得不寒毛直豎,僵在當場。
“警告——核輻射超標——反應堆發生洩漏——”
“所有人員——立即撤離——”
電腦系統中播報員冰冷的聲音使他臉上的血色盡失。自從吳功不顧他的死活一個人逃走後,他就在心中確定,“核電站洩漏”不過是這個中年人拿來誘騙自己和他一同上路的藉口罷了。真實目的只有他自己清楚,只不過為了活著達到這一目的,他需要有人保駕護航,以減少路上的危險。自己是他的利用物件,俄國人也是。
吳功在甩掉他們消失後,不管那個目的是公是私,都已不關他的事,他可以不再過問,也不想費力尋找中年人實施報復,只要自己能逃出去就好;此外,他也沒必要為中年人擔心——就吳功殺死俄國兵時的冷靜,與對逃脫路線的選擇看來,這座核電站裡還建有難以想象的工事,那些厚實的防彈門和身份識別系統與錯綜複雜的通道一起,已足夠在四名俄國軍人的火力下掩護吳功安全達成目標。
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刻,最不可能的事情發生,核電站反應堆居然真的洩露了!
已經沒時間就衝動地接受鼓動盲目地相信他人遠行一事追悔。
瞬間,繁雜的思緒紛湧上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得立刻逃出去,就像警報裡要求的那樣,他可以開車逃走,回上海去,躲得越遠越好,把輻射遠遠拋到身後。但同時,吳功昨天在綠城大廈裡說的話也在耳邊鏘鏘迴響:一旦隨陽站發生核洩漏,中國整個東部到中部大範圍地區都將受到核汙染。
張城的大學雖然是土木工程非核電設計方向,但這個專業上過所有方向的大班基礎課,他明白地知道,吳功也許在核事故發生可能性問題上撒了謊,但他所講述的核洩露後果,卻絕不是危言聳聽!不然憑藉多年積累的知識,他也不會被如此輕易地說動,肯冒風險前來。
逃走的念頭還來不及具體化就被理智壓下。
即使他能成功避開俄國人和活死人的包圍,逃出核電站開車走掉又如何?他怎麼躲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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