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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放在男人裡面,她也稱得上勇敢者。
所以,在他們這新一輪的分工之下,她主動要求留在基地,與張城一起處理這些猙獰敗壞的屍體。
“在上海十幾年了,我不記得有哪個冬天像現在一樣寒冷過。”張城合上酒壺蓋子說道。
“受不了嗎?我以為你是北方人。”
“沒有,就是感慨一下。這種隔幾天一輪雨雪的日子,就好像地球進入了冰川期一樣。上海還真沒有過下雪這麼頻繁的冬天……”
“不全是那樣。城市裡面的各種活動,還有人類本身,都在不斷地向外輻射著熱量,這使城市本身形成一個巨大的熱島,籠罩在上方的氣團就比周邊溫度要高,以至於與大氣環流帶來的冷空氣作用相互抵消——而現在由於沒有活人,城市不再成為熱源,就變成你現在看到的天氣狀況了。只是缺少掉人類的影響罷了,其實自然界一點都沒變。”
“我以為你是社會學科的博士,怎麼對氣象學也如此瞭解?”
“我只是個在讀博士,還沒有拿到學位呢。”
“那你什麼時候拿到學位?”
“按照現在的情況看,怕是永遠沒希望了——莫非你是在旁敲側擊我的年齡?”
“……我只是隨口問問,你不想說的內容我是絕不會追問的,放心吧。”
“說得好像我有很多秘密見不得人似的!”
“我才是那個有見不得人秘密的人呢。”面對女博士犀利的話語,張城不由皺眉苦笑。
“真的?有多見不得人?”
他轉頭凝視了對方一會兒,說:“我殺過好幾個人。”
“我也殺過。”徐楓竟然以同樣的動作回答了他。
兩人同時笑出聲。
“說真的,整天面對這麼多死狀恐怖的屍體,你竟然一點都不害怕麼?你真的是女人?”
“我雖然不是大美女,但也沒有到看起來像男扮女裝的地步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連田璐都不敢直視那些半腐爛的屍首稍微久一點,你竟然眼都不眨直接搬動。所以我才奇怪,你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對付起這些東西來遊刃有餘,是不是國安局特勤人員什麼的……”
“哪有那麼誇張!你怎麼跟許思凡鍾永亮那兩個小孩一樣,腦子裡淨是些電影小說裡的東西……其實我也害怕啊,只是不管我害怕不害怕,死屍就在那裡,不想對付也得對付,如果讓害怕的情緒影響到我的思維判斷與行動,把命搭上,那就得不償失了,那我索性不害怕就好了。你說呢?”
第20章 嚴冬裡的清潔(2)
“你說得沒錯。其實最值得人類害怕的東西,恰恰就是人類自身。你看現在的情形,人類的軀體在捕食活人,不正是這種情況的最好表徵?”
“只是絕大多數人都沒法控制自己的恐懼,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就會做出對情勢最清晰有利的判斷,就不會像今天這樣白白送命,也變成那些奪去自己生命的行屍走肉。恐懼多數不害怕就好了。情緒影響到我的思維判斷與行動,把命搭上,那”
張城沒有接話,因為他不知道眼前女人這樣的冷靜,該用讚揚抑或貶斥來形容才對。絕對的冷靜是可以在危險環境裡保得性命,但對於人類這種動物而言,拋棄情感的冷靜又能帶來些什麼呢?
然而最理性的判斷,確實為當下的他們最為需要的。
嚴冬的突然降臨使暖洋洋的秋日午後不復存在。兩個星期前,一股南下的冷空氣帶來連續幾天的強降雨,把梧桐樹上最後一點枯葉趕下枝頭。常綠植物的顏色也變得暗沉,它們的枝條收縮起來,為過冬做準備。於是,遍佈喪屍的城市由此顯得更加蕭索陰森。
雖然寒風和冷雨都被大樓嚴密的玻璃窗擋住,可室溫還是不可避免地下降到令人瑟縮的程度。只穿襯衣和外套已不能應付,大家開始披著毯子在樓裡行動,並把相對溫暖的廚房作為集散地。酒店房間裡的鋪蓋依然是秋天的薄被,開業前冬被還沒有到位。被子雖然薄,卻有很多條可以疊加,但人不能總裹著毯子跑來跑去。他們迫切地需要著過冬的厚衣。
於是外出搜尋行動又變得不可避免。
那是一個同今天一樣冷的早上,兩天前的降水還沒有從地面上徹底消失,就被凍結起來,路邊處處可見白色半透明的冰霜。悍馬和冷藏車先後從後院駛出,很罕見地沒有立刻被喪屍群圍起來。
“真奇怪,它們怎麼不來追我們?”大學生看著窗外說。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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