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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臉上既有責任,又有希望,更重要的是,他的話激勵了大家。
“哎!你的手槍跟張大哥的一樣誒!”許思凡趁鍾永亮站起來,一把將他插在腰帶裡的手槍抽出。
“啊!那個……”大學生急忙去搶自己的武器,臉上忽然泛起一絲可疑的紅暈。
許思凡好奇地掂在手上看,不肯乖乖給他,兩個少年打鬧在一起,混亂中突然扳機被扣動了——
“啊——哈哈哈!你怎麼還玩水槍啊!”
只見槍口裡射出的並不是子彈,而是一股水流。張城上去接過來看,九毫米口徑,槍托上一顆標有“八一”字樣的五角星——外形、質地、顏色,甚至重量都跟他從德米特里身上取下的九二式手槍一模一樣,若不是槍口射出的水柱,就連他也不能僅憑肉眼分辨出哪把才是真槍。
這個少年還只是個愛好軍用品的孩子罷了。
“等我找到一把真的,會把它換掉的!”少年把水槍放回腰間,鼓著發紅的臉頰說道。
大家都笑了,露臺上的氣氛又變得像烤肉一樣溫暖而美好。
第20章 嚴冬裡的清潔(1)
抬頭看看被陰雲遮擋的天空,張城加快了腳下移動的步伐。
他正推著一輛三輪腳踏車行走,車斗裡面裝滿著僵硬破敗的屍體,即便在現在這麼寒冷的天氣裡,它們依然隱隱散發著刺鼻的腐臭氣息。天色已經越來越陰沉,風吹得愈來愈疾,鼻腔裡吸入的空氣愈來愈冷,這是又一場雨雪即將來臨的徵兆。不知這一場雨雪又會持續多久,他們必須在那以前把這些死屍都處理掉。搓了搓凍得發僵的雙手,他想也許自己該弄雙手套來戴著。
昔日的三石廣場如今已變成一座焚屍場:隨處可見的黑色殘骸堆使灰白色長條石砌成的地面已不復往常的光潔平整;大理石塑造成某位先烈的雕像亦在連續多日的煙熏火燎中面目全非;花壇裡的常綠植物被焦黑的屍塊埋葬;擁有美麗弧線造型的噴水池早已被堵塞而乾涸……
綠城大廈的倖存者隊伍把附近喪屍的屍體運到這裡,然後點火燒掉。一來為了把周邊街道和建築物內清理成安全區域,二來,儘管在缺乏助燃劑的條件下屍體無法被徹底銷燬,但卻能消除不少彌散在空氣裡的屍臭,還有,如果來年開春,這些堆在大樓附近的屍體隨著氣溫升高而腐爛的話,他們面臨的就將會是瘟疫的威脅。
小小的車子上裝載有六七具屍體,它們摞在一起,有的張著黑洞洞的大嘴,有的眼球凝滯凸出,相同之處是,頭上均有鈍器擊打的痕跡。左後輪車胎有些漏氣,被重量壓得半癟,這使張城推動起來更加吃力。他將車靠倒廣場與馬路相交處,那裡有一道矮矮的石階,不想再繞遠,他打算一鼓作氣,就從這裡推車過去。
車輪果不其然地卡在了那道矮階上。他半弓起腿,用左手穩住車把手,右手扶到摞起屍體下的車斗邊緣,然後一齊用力,希望沉重的車斗能順利移到廣場裡。一個人在三輪車略微打滑傾斜時及時趕到,從另一側後方推了一把,並一直幫他把車推到廣場一處壘好的屍堆旁邊。
“怎麼這次你走捷徑?”徐楓拍拍衣服上的灰塵,一邊調整呼吸一邊對他說。
“打算下次繼續走。”張城對她笑笑表示謝意。
他把三輪車上裝載的屍體都移到屍堆上以後,從懷裡掏出他的小酒壺,衝站在對面的女人揚了揚,在如以往一樣得到否定的答案後,擰開蓋子自己抿了兩口。
這段時間裡,張城新養成了許多新習慣,其中就包括伏特加。每當疲憊感降臨時,從謝爾蓋的小酒壺裡喝上兩口就成了他最好的慰藉,不過現在,它已經成為張城的小酒壺。
徐楓是個很有膽識的女人,他這樣認為。三個多星期以前,他們為了尋找煤氣罐而再度外出搜尋,在一座建築樓上同她相遇。一問才知道,這麼長時間她居然都只有獨自一人在城市的廢墟中生存。就算這樣,在決定與他們同行以後,她也沒有表現出一絲“獲救”的雀躍來,倒是很冷靜地考慮片刻,似在權衡利弊。一時間,彷彿以張城他們多人小分隊的安全性,在她眼裡,亦不過同孤身一人的自己實力相當而已。
不過初識的違和感很快就被這位新成員帶來的有力幫助衝散了。徐楓不僅有膽識,心思細密,且處事冷靜。這就難怪她能夠在獨自一人的情況下,潛伏在城市危險遍佈的街道中,平安生存那麼久的時間。她是綠城倖存者當中唯一一個有能力坦然面對各種殘忍形狀死屍不被嚇得發抖的女性,這是即使身為醫生的田璐也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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