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蹤,雖身在其中,耳有所聞目有所見卻心無所感,視紅粉如骷髏,做玉帛如棄履,食不知味嗅不知芳,只求與人真心相待,不教一時貪念折損高潔本質。”
繡禧嘆道:“姑娘痴人,須要知強求也是執念。可知若不是姑娘中途插手,今晨之事早已另有分解了。”
我一驚,定睛凝視著知音,不自覺厲聲問道:“你這丫頭又知道些什麼?就敢在這裡搬弄是非,興風作浪?”
繡禧聽聞微微嗤笑,不以為然道:“姑娘一早心知肚明,只是不願親手打破沙鍋罷了,奴婢實話實說,二奶奶打有身子起就風波不斷,顯是有人背後搗鬼,那二少奶奶面兒上看著柔弱,實則早在打著自家算盤,若不然,怎麼會接連好幾個月忍著腹痛不對人說,單等著姑娘來屋裡探望時才一股腦全說,若不然,今兒個又為何放著自家婆婆不叫,偏偏要繞過半個院子巴巴的來叫姑娘幫忙。若不然,又為何單單攆開接生婆,獨留下一屋子姑娘的貼身丫頭?可見是二奶奶明知單憑一人之力絕難應付眼前局面,步步籌劃之後下定決心,將這爛泥潭一般的局面一併交託給姑娘,生生把姑娘推在那烽火浪尖之上。本來女人家勢孤力薄,找棵乘涼大樹做依靠也是說得過去,可二奶奶是算定了姑娘身邊有個景嬤嬤,姑娘的性子又俠義,在情在理也絕不能叫她白費了性命去,如此一來,二奶奶不但保得住自家性命,連腹中骨肉也有了七八分平安落地的勝算,日後在人前還落不下半點錯處,單從這一層看,二奶奶不可謂不用心思。”
“此間還有一層道理,二奶奶腹中所懷的乃是三代之中第一個孫兒,二爺又素來得老太太的寵愛,按理兒來說無論二奶奶自家恩遇如何,二房福晉都當處處呵護,關懷備至才是。然而二奶奶的境況人所共聞,不但老太太二房福晉不聞不問,連自家的孃家親人也不敢多管一句,也就是姑娘您了,一早不忍二奶奶孤立無援岌岌可危,特特打發奴婢這個身邊人前去照看不算,又搬出景嬤嬤這尊菩薩親自接生,臨了臨了,自己還把這起子爛攤子一股腦兒全扛了下來。姑娘啊,奴婢打小跟隨在您身邊,您這樣一個水晶心肝玻璃人兒,怎麼會不知道那西院兒的事兒乃是一汪渾水,離的近點兒都會惹上一身累贅,更何況現如今您是以一人之力抗對著閤府的主子,更是開罪了一手扶您起來的二房福晉!好姑娘,您費盡心血剛剛撐起的一片局面,眼睜睜的又被您自個兒的手毀於一旦了!”
我越聽越氣,越氣越亂,不由的坐直腰肢,拿手直指著繡禧喝道:“你這賤婢!本來礙著你是房中使老了的丫頭,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願多做理會。不想今日你竟然如此不敬,當著我的面兒就敢胡言亂語議論起主子來了,當真是不耐煩活著了嗎?”
眼前繡禧身形飄忽,一聲笑音淒厲悲涼:“可不是又給姑娘說中了,繡禧緣淺命薄,此刻魂魄已到奈何橋頭,只因牽掛姑娘放心不下,臨走之前特特回來再作探望,望姑娘千萬珍重,恕繡禧終不能陪伴姑娘到頭,要先行一步去了……”
中大驚失色,只覺得繡禧容顏慘淡,聲音模糊,翻身起來伸手去撈,手中彷彿抓住了樣兒東西,一個把持不穩栽倒床前,撕聲大喊道:“繡禧莫走!”眼前一黑,再無知覺了。
繡禧2
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有人耳邊呼喚,激靈靈驚醒過來,合身竟是冷汗淋漓。不自覺往床頭看去,只見齊蘭珠躬身立在床頭,面色焦急的看著我,輕聲說:“姑娘可算醒了,方才怕是魘住了。”
幔帳之中透進光亮,周遭陳設一如往昔,心口撕痛痕跡依舊清晰,與繡禧對話情景仍如歷歷在目一般,卻原來只是一場夢境而已。
不禁想要伸手拭汗,剛一抬手,卻發覺一樣什物握在掌中,攤開一看,竟是一隻手絹疊成的鼠兒。
心口剛剛平復的疼痛霎那間席捲而來,一口腥甜直逼上喉,幾不曾當場吐出。掙扎著就要起身,齊蘭珠急忙上前扶住,小聲勸道:“眼下時辰尚早,姑娘不妨多睡一會兒。”
強忍心中撕痛將她一手推開來,一手撐著身子下床,蠻妮子聽見響動也奔進屋裡,見我光著腳站在地上,一驚之下咋呼聲道:“姑娘小心著涼。”卻似聽聞不見,只顧穿起衣裳,拿牙梳信手挽了個髮髻,一些脂粉釵環不用,一面踢鞋一面提步往外走,嚇得齊蘭珠身後疾步跟隨:“姑娘慢來,外間風大,容奴婢先去把門窗關上。”
邊說邊向門外小步跑去,被我一把揪住衣襟拖了回來,直逼眼前厲聲問道:“你家主子現在何處?”
齊蘭珠唬得楞神,被我又一發力搖晃幾下,方才回過神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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