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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箱取下行李,正準備隨行,李玦便伸手將箱子接過來,讓他先離開。伸手去挽紀雲清,被對方躲了一下。
視線相觸,紀雲清笑得和煦:“沒什麼大事,能走。”
到了門外,李玦率先拿出鑰匙,往門上一插,紀雲清一眼瞧見鑰匙扣上的掛件,微怔。
門開了,李玦先把行李放進去,再回頭來看他,露出習慣性的哂笑:“發什麼呆?”
紀雲清腦子裡還是那隻鑰匙扣的樣子。
李玦像是明白了什麼,抬起手,將鑰匙晃了晃。
就是去年跨年時候,給他送的水晶掛墜。
紀雲清笑了笑,移開視線,跟著進門,再轉身將門關上。李玦便沉默著將東西放回口袋裡。家裡有鐘點工按時打掃,進去依舊很乾淨。紀雲清給他拿拖鞋,帶他看新房間。包括睡衣和洗漱工具,一切都已經給他備好,但都是全新的,以前那一套已經沒了蹤影。
站在新房間的浴室裡,李玦只是盯著毛巾沉思了幾秒,紀雲清就笑了一下,解釋道:“原先的在你走之後就扔了。”
李玦目光一滯,轉而看他。
往洗手檯上一靠,紀雲清道:“就怕言而無信,又來找你。”
李玦就這麼看著他,半晌,探出一隻手來,紀雲清以為要重演那天病房裡的一幕,李玦的指尖卻落在了他右眼眼角。涼涼的,紀雲清被魘住了,一動也不敢動。
整個畫面都凝固下來,聲音也聽不到了,他注視著李玦的染了些風塵味道的硬朗眉目,對方也凝視著他,眼神是過去做夢也不會見到的專注。
“這顆痣很漂亮。”他見他喉結上下起伏。
紀雲清一咧嘴,笑道:“我不太喜歡這個形容詞。”
李玦也笑:“那行,很俊朗。”
笑容漸漸淡下去,李玦開始用指腹研磨那顆痣,他指尖粗糙,摸起來很癢,紀雲清忍不住一直笑。忽然聽他放低聲音道:“以前沒發現。”停頓半晌,又道,“我想吻你,紀總。”
紀雲清眼廓微張。
李玦的唇立馬就壓上來了,帶著些兇狠的味道,現在他唇上啃咬,舌尖再撬開牙齒探進去挑逗。研磨他的牙齦,再纏上他的舌,紀雲清任他擺弄一番,忽然一施力,反將人壓上對面的牆壁,把他覆在他眼角的手扯下來,將手腕扣到臉側,一隻手捧住他的下頜,反將舌頭侵入他的口腔。
李玦認了命似的讓他反客為主,只是溫柔地回應,一隻手扣住他的腰,輕輕揉捏他腰側的肌肉。持續不長,紀雲清覺得胸腔發痛便撤開了,李玦用空閒的手幫他在胸口順氣。
紀雲清邊喘邊笑:“吻技……都是我教的。”
還想反客為主。
李玦聞言,笑起來:“現在都生疏了。”
紀雲清沒接話。
“如果是因為車禍的事。”紀雲清斂容,“這些東西,在我恢復以後,還是會扔。”
李玦一愣,笑容漸漸淡下去。扣在紀雲清腰上的手捏了一把,他低頭沉吟良久,才慢慢開口:“你覺得我是那種有憐憫心的人?”
紀雲清蹙眉,他太反感他說這樣的話。
李玦卻話鋒一轉:“有一件事,當時為了從你這裡解脫,我沒有說清楚——我是自私了,明明知道這樣會讓你不好過,還是想利用你的愧疚給自己撈取自由。”
紀雲清臉色漸漸沉下來,似乎已經有了猜想。
李玦伸手托住他的臉,用額頭抵上他的額頭,壓低聲音道:“我爸的確是個同性戀,在最初幾年,我恨得要死,聽到這個群體就想吐。但現在不一樣了。”他用拇指撫摸紀雲清因為薄怒而變色的唇,“我並不排斥……先聽我說,等我說完,你可以選擇痛打我一頓再把我趕出去。”
話音一落,紀雲清顯示一愣,目光卻忽然軟下來了。
蹭了蹭他的鼻尖,像是在道歉。
李玦被這一舉動逗笑了,張嘴在他鼻樑上輕咬一口,短暫的沉默後,繼續說起來。
“剛剛搬出去,我覺得特別輕鬆……但沒多久,有些後悔了。有點想你。”
紀雲清整個人都僵了。
李玦盯著他眼角:“就像這顆痣,離開之後我才看到。你這人脾氣怪得要命,太難伺候,心裡卻又像個小孩似的,想討好一個人,就誠懇得把玩具糖果全給他——只是誰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不高興了,又要把糖果搶回來,萬一我把他吃下去了呢?”
他的拇指在他眼角揉弄,癢癢的,他忽然覺得自己像只貓,被他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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