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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清屏住了氣。
李玦溫熱的鼻尖在他鼻子上蹭了蹭,聲音柔下來:“如果我早些想清楚,會不會避開很多事,或許還包括你們的事?”頓了頓,“就像蝴蝶效應。”
好久過去,紀雲清才緩和了神色。
“你還知道蝴蝶效應。”
李玦一笑:“你不在,不懂的沒地方問,為了不丟人,只好自己多看書。”
紀雲清牽了牽嘴角,只是一瞬,面色又淡下去。
李玦把臉退了回去,手卻還在他後腦勺上,力道小了些,有一下沒一下地順他的頭髮。
“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你的問題,如果非要說有責任——後悔和自責又有什麼用?”李玦道,“既然已經發生了,只能向前看,去彌補、爭取。”
紀雲清緘默。
李玦把手滑下去,在他後頸肉上捏了捏,沉聲道:“睡吧,有事隨時叫我。”
想起半年前的某天,同樣在這樣的環境裡,角色倒置。
也是此時此刻,他才確定李玦變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23
身體在恢復,探病的人逐漸多起來。紀樊一直在控制訊息的傳播,以防事情讓紀老爺子知道,所以知情的範圍並不廣,也免得紀雲清每天應付大批次的客人。李玦最近清閒了一些,不過只在晚上九點鐘以後過來,恰好避開探病的人。那天紀雲清拿這件事開玩笑。
“像在偷情。”
說完表情就變了些味道,帶著三分悔意,有些小心翼翼地觀察李玦的反應。
那天過後,李玦還是照樣來,卻不再與他那麼親密過。他自己心裡也事太多,沒精力多加揣測,或加以試探。
順其自然?他已經不敢再妄自行動了。
聽完這四個字,李玦也是一愣,卻在看見他兔子般的神情後笑起來。
“你們就打算一直瞞著老爺子?”笑夠了,忽然問。
紀雲清神情忽然變得凝重。
“瞞著,本來就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前段時間摔了一跤,身體更差了。”
之前倒是還有精力暗中觀察他的情況,上次那麼一傷,也無力再多操心了。車禍的事,只要一家人有心相瞞,他很難知道。
李玦靜靜地聽。
停頓少頃,紀雲清又道:“這些天紀樊偶爾過來,也就和我商量這件事。爺爺最多再熬完明年,今年過節找個藉口,他們一家不去香港了。”
兩廂沉默。好一會過去,李玦道:“什麼時候出院?”
紀雲清道:“我?”
李玦一笑,點了點頭。
紀雲清道:“下禮拜。”
李玦道:“回你住處?”
紀雲清的一笑:“總不可能是紀樊那。”
一時間誰都沒吭聲,紀雲清指間一緊,絞住了被角。
李玦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伸手將他的指頭一根一根輕輕掰開,握進手心裡。
“下個月沒什麼事,我過來照顧你。”
紀雲清好一會沒回過神來。
李玦被他呆滯的眼神逗笑了。
紀雲清繃著臉,被他握住的手有些僵,又想到別的關鍵處,“你沒接戲?”
李玦道:“推了。”
紀雲清眉心一蹙,視線落到兩人纏在一起的手上,不點頭,也不再開口了。
紀雲清給了李玦具體的出院時間,以及家裡的鑰匙。李玦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看了半晌,低頭一哂,收進了包裡。走前,紀雲清又去看了紀雯,這次李玦在病房外看著,病房裡還有紀雲清的伯母。紀雲清變成了啞巴,紀雯說一句,他才應幾個字。最後小侄女哭起來,說小叔叔不喜歡她了,紀雲清慌了手腳,伸手要去抱她,卻被伯母搶了先。
“雯雯乖……”伯母把小姑娘摟在懷裡,邊用拇指擦拭她豆粒般的眼淚,“雯雯還有爸爸,媽媽,爺爺和奶奶,我們都愛你。”
紀雲清出了病房就一直沒說話。李玦提著東西也沉默不言,帶他上了車,給司機說了地址,再扭頭,見紀雲清一雙眼睛紅得嚇人。他沒說話,從身上摸了煙盒出來,剛抖出半截菸屁股又停了手,將煙盒放回包裡,探出一隻手,握住了紀雲清的。連續換了幾個角度,最終掌心貼掌心,兩隻手都不動了。
“我爭取了……”紀雲清啞聲盯著窗外,“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
李玦將他的手攥緊一些,沒有答話。
直到下車前,兩隻手才鬆開,司機從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