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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之說當然是無稽之談,可葉浣君言之鑿鑿,她還說自己那天在醫院裡看見了一個年輕人,五官臉型尤其是眼睛裡的媚態,簡直就和當年那個女人一模一樣。她當時不覺得什麼,可回家以後越想越覺得可疑,不是借屍還魂都不可能像成這樣。
這話就更扯了,方馥濃知道卻沒點破,葉浣君是看見了戰逸非。
傾斜的太陽幾乎將車頂烤化,車廂裡瀰漫著一股新車的汽油味。胸口疼得更厲害了,方馥濃連連咳了幾聲,喉嚨口甜膩得教人起疑,他懷疑自己又會像癆病鬼那樣咯出血來,趕忙摸出了口袋裡的煙。
以毒攻毒。
司機大哥以前也見過這樣漫無目的的乘客,不是剛剛失戀,就是將將失業。他哪兒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算是兩者均沾,反正看著不像,看著該像是遊獵歡場的公子哥,只有讓別人“失戀”的份兒。司機大哥將空調調低一點,又稍稍開啟車窗,試圖搭話:“這幾天熱得夠嗆。”
方馥濃將一根菸咬進自己嘴裡,又遞了另一根給對方。
司機大哥忙搖頭:“謝謝,謝謝,不抽菸。”
“正在戒菸?”
意識到對方的目光似在詢問“你怎麼知道?”方馥濃點著了自己的煙說,“你的指甲蓋都被煙燻黃了,至少十年煙齡。”
“二十年煙齡。”司機大哥笑笑回答,“肺氣腫引起了肺心病。不借不行了。”
方馥濃猶豫著要不要把煙掐了,對方倒又笑說:“別掐,聞聞這味也好。”
方馥濃仔細朝司機打量一眼,對方一頭白髮,滿臉紋路,臉部、雙手都有明顯的浮腫跡象,像是肺氣腫晚期才有的症狀,便說,“你倒挺拼的,這把年紀又身體不好,應該安心在家頤養天年。”
“沒辦法,兒子要結婚嘛。一個月近萬塊的放貸,做父母的能貼他一點是一點。”
“你該讓他自己還,不掙錢養家還算什麼男人?”
“他平時就大手大腳,別提掙錢養家了,那點工資根本不夠花。”司機的老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二十年年齡,要我戒菸簡直是要了我的命。其實不戒也可以,可一款治療肺氣腫的外國藥太貴,我兒子勸我戒菸以後吃中藥治療,我自己也不想再給家裡增加負擔——”
“你這活法太憋屈了。”方馥濃搖頭笑了笑,又把煙遞上去,直接送到了對方嘴唇邊。
“真不行,真不……”
“去他孃的不行。”方馥濃毫不客氣地罵了一聲,“把肺抽爛了是老子自己樂意,你他媽少管,反正老子死後不用你上墳——你以後就這麼跟你兒子說。”
司機大哥推唐不得,終究沒忍住把煙咬進嘴裡,身旁的男人還親自替自己點了上。
“這才對嘛。”方馥濃莫名開心地大笑,繼而又咳起來。
車裡的煙霧濃重了些,見對方又咳得厲害,司機大哥一邊開車一邊吞雲吐霧,還忍不住勸說,“我倒是覺著你不該吸菸了,年紀輕輕的,比我個老病號看著還不精神,再這麼折騰肯定活不長。”
方馥濃不以為然,“我這人活不長也死不了。”
司機大哥把車開上了高架橋,他把視線投向窗外,近處的巨幅廣告牌從眼前飛速劃過,遠處的東方明珠聳峙入雲,緩緩移動。
日新月異的不夜城,他是真的膩了。
與那位司機大哥把整座上海幾乎逛遍,方馥濃回到葉浣君家裡的時候天已經晚了,這幾天這位美女不舒服,做侄子的總得表表孝心。
葉浣君正蜷在沙發上看娛樂新聞,娛記當場連線唐厄的經紀人以求證他的斷背新聞。電話接通後,電視裡立刻傳出一個巨孃的聲音——
“我是真的覺得那些斷章取義的人很搞笑,小唐本人不歧視同性戀,他也有不少這個圈子裡的朋友,可他確實不是,他很喜歡女孩子,他確定自己至少目前為止還是異性戀……”
這話答得還算妙,誰也不得罪,沒一口就斷了女孩們對他的幻想。事實就是那些賣腐博眼球的明星大多都是直的,真正的基佬總怕被人一眼看穿。
這個聲音讓方馥濃頭疼,他沒打算吃飯,打算早點休息。
忽然看見了桌上放了一束包束精美的花,葉浣君這會兒懶得打理,壓根沒想□□瓶裡。
方馥濃問:“這是哪兒來的?”
“與你前後腳來了個快遞,送了這花。其實來送過好幾次了,都被我趕了回去。”葉浣君多少年沒見有人往自己家裡送花,一開始還嚇得不敢收,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