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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的手又緊了緊,然後突然對蔣沐微微低了兩秒鐘的頭,接著拉著白千漣豁然離開。
一乘一騎西南行。
蔣沐的笑微微僵了僵,收了手,安慰我道:“沒事,戲你明天照唱,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只要你想要,我就給得起。”
這些話卻讓我心裡有些慌了,我看看已經發作的師哥,對蔣沐道:“你先回去,這裡的是我自會處理。”師哥在就不能讓蔣沐在。師哥不是怕事人,他怕的只是我有事,如今這事……只怕是我自己招惹的………千漣壓制我是他的不是,但我要是不去找蔣沐,又怎麼會讓他鑽空子。
真是讓蔣沐的那朵山茶迷了心竅了。
千漣當天同肖與凡走了,第二天才回來,但頭天夜裡我被罰在院子裡“頂上書”。家有家規,國有國法,做錯了事就得受罰,這就是規矩,唱戲是講輩份的,師傅為大,師傅下面就是師兄,師兄說罰就得罰,哪怕你是角兒,紅得發紫的角兒,你也得受這個罰。
但我知道師哥罰我不是為我在後臺鬧事罰我,他是為了措我性子丟我面子罰的我。他就是想讓我長記性………什麼樣的人該交什麼樣的人不該交。
只是,未必我就張得了記性。對方是蔣沐,不是別人,我忘不掉。
我不會真把那幾本劇本頂在頭上頂一夜,頂著又沒有人會看,不頂又不會有人說,何必讓自己受苦?我把劇本放在地上,從袖口裡抽出悄悄藏進去的描金牡丹摺扇,慢慢開啟,就在這漫漫夜裡,踩著細碎的嬌步,自演自唱……………
匆匆的棄宮闈珠淚灑
嘆清清冷冷半張鑾駕
望成都直在天一涯
漸行漸遠斜
五六搭剩水殘山
兩三間空舍崩瓦
在兩米見方的地方上圍走著圓弧,戲腔婉轉,在寂靜的院內如黃鶯歌春。歌的,卻又並非算春。
師哥的房門還是關著的。從蔣沐離開後一直關到現在。他在生我的氣。
戲依舊在唱,卻似乎除了這沒有別的聲音。我挽扇:
妃子在深宮自隨駕
有何干六軍疑訝
末了聽到師哥那屋子裡傳來一絲聲響,然而屋裡卻還是黑的。
第二日千漣回來後自然要同我一起受罰,罰“頂上書”什麼的也就算了,竟然還禁了三天的戲。
我想找師哥說理,師哥卻仍閉門不出。
蔣沐也沒有過來,每天在戲園子無聊到只有隨便走走的時候,我就想他,想得恨不得自己是蚱蜢,跳出戲園子這堵牆,隔著世俗與煉獄的牆。
結果第二天,師哥還沒有出來,葉先生卻過來了。
我正在院子裡教幾個小傢伙“走場子”:
“再往右走。”
“腳步要輕,要碎。”
“小狗子你走得太快了。”
那幾個小傢伙平時看起來倒精靈,一讓練把式就磨磨蹭蹭的,再捱打也不長記性。我正要好好說說他們,聽到葉先生喊我道:“青瓷。”
我一回頭,“葉先生。”然後遣散了那幾個小傢伙說:“今天不練了,幹別的事去吧。”
幾個孩子噢了幾聲,竊喜地跑開了。我對葉先生說:“屋裡去坐吧。”
在凳子上坐下,我替葉先生倒了杯茶,葉先生接過,說道:“我聽說你和雲楚為白千漣的事鬧彆扭了。”
我搖頭,“也算不上鬧彆扭。葉先生是來當說客的?要勸誰?勸我還是勸師哥?”
葉先生放下茶杯,“我沒有要那個意思,就怕你們師兄弟不合,就過來看看。你們沒事就好。”
我對葉先生也沒有什麼可避諱,嘆氣道:“事情一時也說不清楚。千漣的事我可以當作看不見……可現在師哥都不願意見我,我有話也說不出去。”
“雲楚只是太擔心你。”
“我知道。”
“所以……”葉先生頓了頓,看著我道:“我也說了我不是來當說客的,青瓷你也不是小時候的青瓷了,不用處處受雲楚的照顧,有些事你有自主的權力。但……”
我心裡大致也有個底了,我低聲道:“葉先生就直說了吧。”
葉先生扶了扶眼鏡,“但如果青瓷你能少和蔣沐來往也許會比較好,假如沒有蔣沐的出現,那白千漣的事也不會發生不是嗎?”
我看著葉先生,“葉先生你還說不是師哥的說客?”
“不是。”葉先生直白地說,“這是我自己的看法……我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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