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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在一起吃飯,酒樓多少有些擠,但師哥說座位是葉先生早定好的,再擠也沒我們什麼事。我開始不知道葉先生也要過來,聽師哥這麼說挺高興的。
葉先生在一個四座桌前對我點了點頭,示意在那裡。我和師哥走過去,我笑道:“葉先生。”
葉先生也微微笑了笑。他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這身打扮,皮革西裝,看起來彬彬有禮,溫和坦然,我常想要是別人不知道他是學校教書的,還以為他是去教堂結婚的。要是他身邊站個女的就更像了,可惜他身邊老站著我。
這樣想我覺得好笑。
“你們過來得挺早,我還以為要等到七點。”葉先生看看錶說道。
我笑:“可不想你久等。”
師哥吆喝:“這都客氣什麼,整頓飯吃了才是要緊。”
然後就招呼了跑堂的過來點菜。師哥性質興致極好,完全沒有被剛才和千漣的說話所影響,他拿著選單點菜,有時問問葉先生意見,葉先生也就回答他。我看著他們兩個,一時覺得心安。大家都還好好的,還在一起吃飯,多好。
只是想完這些,我心裡突然一痛,我暗叫一聲別想,然後努力把自己的思維又從某一邊拉了回來。
“我想,要兩斤白花露。”我突然說道。
師哥和葉先生一頓,都抬頭看我,師哥看了我半天,把選單還給跑堂的,說:“就這些。”又看了一眼我,又道:“半斤白花露。”
白花露是喜安樓才有的酒,喜安樓的老闆常常誇讚說這酒傳了一百多年了,他是這酒的第六代傳人,他的爺爺在清朝是給太后釀御酒的。我不知道這酒是不是像他說的那樣好到傳承百代宮廷御用,我只是想喝,說白了,我只是突然想醉一場罷了。
唱戲的人除了不上臺的多半是不喝酒的,怕壞嗓子。但今天師哥竟然也不攔我,我就想隨意喝個幾口。
菜陸陸續續端了上來,周圍吵吵雜雜的都是一大家一大家的人,就我們這一桌是三個男人。酒也上來了,白瓷的酒壺真是好看。但我沒有動它,而是和師哥和葉先生一起一邊吃一邊聊。
“葉先生我給你說,青瓷才進戲班子那會兒,整個一女孩子,柔柔弱弱的。”師哥就這樣當我的面說我壞話。
葉先生笑,說:“哪能是女孩子,青瓷是女孩子不好。”
我問:“怎麼不好了?”
葉先生說:“是女孩子愛慕你的人就太多了。”
我總覺得葉先生這句話只是一句話的前半句,但後半句葉先生又不說,我也不好問,只能作罷。
師哥又嚷嚷:“愛慕?青瓷那脾氣也就葉先生你和我受得了了,誰還敢要他?”
我心裡突然咯噔一聲,似乎被一塊石頭砸進了水裡,水花四濺。而氣流又寒,那些水花瞬間凝成了冰珠子,撒了一地。我一字一頓地念了一遍師哥的話,誰,還,敢,要,他。
師哥,你可知道,不是敢不敢,是要不要。
就在這瞬間,心思就偏了,心思就亂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收藏不長不開心==不過有飯吃很開心==
☆、第三十章 夜雨聞鈴斷腸聲
“我可能要離開南京一陣。”
飯間葉先生說說道。
師哥停下筷子,看著葉先生一臉不解,“怎麼要走了?不是好好的嗎?”
葉先生說道:“最近南下的隊伍越來越多,冀魯豫,解放軍總有一天會渡過黃河的,到時候不知道是什麼局面,反正要打起來的。我有些東西還在湖南,託朋友稍過來,不過這兩天火車時開時停的我得自己過去拿。”
心裡落寞至極,絲毫沒有聽到葉先生的話。覺得心裡有些難受,想說些什麼卻又無從說起,似乎是潮水湧起卻又沒有地方流動,脹得人難受。
最是有情才知無情,最是無情才知有情。這……
我心裡突然浮出兩個字來,那兩個字組成一個人的名字,我覺得心跳得厲害,只是單單想那兩個字就跳得厲害。我倒了半杯白花露,端起來看了看,皺了下眉,然後一飲而盡。我要把那股念頭用酒壓下去。
“咳,咳!”
我不會喝酒,這酒就算是被老闆吹成瓊漿玉露到我這兒也還不如一碗白開水。酒水滑過喉嚨就一個感覺,辣!辣到喉嚨發熱。
我猛地咳了幾聲,眼淚都咳下來了。師哥和葉先生看著我,見我眼淚一下來,師哥連忙奪過我手裡的杯酒,懊惱道:“青瓷算了,別喝了!我就不該讓你喝,過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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