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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不是很好麼?都看的見有一隻麻雀飛過,扇打著棕色的羽翼,發出啾啾的叫聲。
我合上本子,說:“我們不說這個了,我聽不懂。”
蔣沐點點頭,把本子放進抽屜裡,說:“下次我再說給你聽。”
抽屜剛合上,他又說:“對了,我和你說個事。明天上午你可有戲?”
我說:“有一場,九點的,你要來?”
蔣沐解了一顆脖子上的扣子,說:“嗯。要來。不過你青瓷你別上場,和誰換了。”
我想問為什麼,他只說了一句:“記住哦。”然後就吻了上來。
風把窗簾動,米色的百合繡花雪紗窗簾輕撫上我的臉,癢癢的,我閉著眼再去仔細感覺卻發現那是蔣沐的唇。那本日記就放在那抽屜了,蔣沐和我說了很多話,但我都沒有聽懂,更沒有從裡面瞭解到關於蔣沐以前的東西。不過我卻覺得惶恐。他越是說我聽不懂的話,我越是惶恐。因為我覺得我理他越遠。
當夜沒有回戲園子,第二天蔣沐直接讓司機送我去戲樓。
今天戲樓看戲的人也一般。最近要說哪裡生意最好,那一定是報童的生意最好。天一亮就見那些報童手裡揮著報紙在馬路車行裡大喊著“號外!號外!”躥來躥去。買報的人多得不得了。街頭巷尾都是看報的人。可賣的好的報紙就是南京日報,這幾日戲報無人問津。
我下了車直接進了戲樓,也沒在意外面豎著的戲牌,到後臺就看見了師哥,師哥看見我倒沒先問我昨晚去哪兒了,拿出戲目來對我說:“青瓷,我可找到你了。你看,今天上午的戲我幫你換下午了。”
我聽師哥這麼一說,才想起昨天蔣沐和我說的事。其實我雖然嘴上答應,其實心裡沒想真換戲,一場戲而已,為什麼要換,而且換了不是欺場麼?
我問師哥:“怎麼要換?”
師哥解釋道:“扮高力士的老旦昨晚起夜下摔了一跤,扭了腳,今早我才知道,補人又來不及,所以就換了。”
我點點頭,往一排廂位上看,看見千漣在上唇紅,想應該是他唱第一齣了。
我在後臺給龍套畫臉的時候聽見前臺的鑼敲得分外響亮,千漣唱得也清脆。我把筆給小龍套讓他自己畫,去後臺側面的柱子後天偷偷看戲臺對面。
竟然有兵。樓上正中站著一排兵,背上揹著槍立得筆直。我再看蔣沐果然來了,他身著軍裝,被一群人圍在裡面的坐椅裡。而他身後站著肖與凡。而他旁邊還有一個人,是個粽發碧眼的洋人。
遠遠地看,那洋人大致胡茬圈臉,臉又有些寬,身著白色西裝,胸前彆著個水鑽的胸針,很有氣場的模樣,時不時地指指臺上和蔣沐說些什麼。
蔣沐不要我出來唱戲難道是因為這個洋人?可我實在聯絡不起來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關係。
“青瓷,青瓷!來幫我把這行頭抬一下!”師哥哇後面喊我,我答應了一身,轉身進了裡面。
半個時辰後千漣從下場門退下來,場外掌聲啪啪直響,我掀開簾子看,那洋人都站起來鼓掌了。
蔣沐他們又看了半場戲就走了,一群兵扛著槍橫衝直闖地出了戲樓。
千漣在鏡子前卸妝,他卸得很慢,而且如今他有個習慣———最後才摘鬢花。師哥過去拍拍他的肩,說:“唱得不錯。”
他沒說話,繼續慢悠悠地卸妝,他病雖然好了,可是看起來鬱鬱不樂,就臺上有點神情。我也不想多看,轉身打算走開。
“哎呦,我說青瓷,你讓著點,碰壞了可不得了。”
經理一聲吆喝,反把我下了一跳。
然後一大捧鮮豔欲滴的玫瑰花就映入眼簾。那玫瑰朵朵都有碗口那麼大,被白色蕾絲的網紗包著,而且格外的香,似乎是撒了香水在上面。後臺的老老少少眼珠子都轉了過來。
經理小心翼翼地整理並沒有被我碰折的花瓣,動作那樣輕,似乎一用力,那花朵就會被蹂躪至萎。
我看了眼經理,經理倒只看花,然後經理雙手捧著那束玫瑰走到千漣的廂位旁,放在千漣廂位上,千漣抬頭看經理,經理搓搓手,說:“這是今天那位洋人老爺送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五章 紅燭可燃白燭火
那束玫瑰靜靜地擺在桌子上,又印在千漣眼裡,四周都靜靜地,千漣看了片刻,把耳邊的鬢花取下來,看著鏡子理了理頭髮,說:“哦。”
經理站在一旁有些區域性,他顯然還有話要說,搓了半天手,經理才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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