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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進手心裡,正巧師哥就過來了,嗅了嗅問道:“誰送的?”
“一個票友。”
“哦,挺好看的。”
“幾朵花而已。”
“那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我又看向那籃子花,花是好看,只是梗上有刺。硬刺倒是不怕,怕的就是軟刺。紙條攥在手裡想攥著一塊蚱蜢石,硬而扎手。
我笑,說:“那把花插起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章 扇面牡丹散芳華
唱了好幾日的戲,什麼鶯鶯燕燕,奼紫嫣紅都唱了個遍,但凡往戲臺子上一站,堂下喝彩連連,過了幾日又收了好幾條橫幅,寫的是風華絕代,百裡挑一云云,我笑了笑,讓人收了起來。
想也有好幾日沒有出門了,大多時候就在戲園子裡沒有出去,都說陽春三月風光好,我看我要是再不出去走走,那些柔美春景都得在戲裡看過了。
但真走出去又覺得沒什麼新鮮的。街上是熱鬧,但熱鬧是時時有的,還聽著汽車嘀嘀地按著喇叭催促前面的人讓開,實際上平民百姓只要見了車都會離得遠遠地。現在的南京,熱鬧與糟亂只是一線之差,而那根線不知道會被誰繃斷。
聽說□已經打到了湖南一帶了,雖然國民政府還不會淪落到只有半壁江山,但從內戰開始到現在,已經足夠讓他們人心惶惶了。我是滿不在乎的,歷史就是改朝換代過來的,就是再改再變,還不得聽戲?看師哥有時候拿著報紙皺眉我就想笑,他們就是打到我家門口,我還不是個唱戲的?
“賣花……………賣花啦……………”
我側頭一看,哦,賣花啊。不由地眯了眯眼睛,然後叫了停在旁邊的黃包車。
“去紫檀香。”
紫檀香是老店了,賣紫砂壺的。
“哎呦,這不是柳老闆嗎?要買壺?”
“是啊。”
“你前不久不是在店裡買了一把嗎?”
我手指描著架子上一把茶壺上雕的雅竹,笑道:“照顧您生意難道不好麼?”
老闆一笑,“嘿嘿,好好。”拿起一把紫砂壺遞給我,“您看看這個,昨天剛到的貨,砂細色滑,四壁平均……”
我把壺拿在手裡細細地看。確實是把好壺,色澤細膩柔和,放在手掌裡揉摸的手感也舒服,倒是不比摔了的那把差。
肩突然被人一拍,“柳老闆?”
我一驚,手裡一個不穩,“啪”地一聲,方才一把上好的紫砂壺瞬間成了一片瓦礫。
老闆大叫一聲,“哎呀呀!壺啊壺!”
我一轉頭,可能是色澤溫和的紫砂看多了,被那人色澤刺兇厲的眼神刺了下眼。
“蔣少尉……好久不見。”
蔣沐笑了笑,“近來公務多了,就去戲院子少了,沒想到今天這麼巧……剛才……”蔣沐瞟了眼地上的碎片,“真是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叫你而已。”
我笑:“沒什麼,前不久碎了一個,今天託蔣少尉的福又碎了一個,看來我是要‘雙喜臨門,碎碎平安’啊。”
“呵,”蔣沐輕笑了聲,“那可恭喜柳老闆了。”
我看看地上的一堆碎片,多少還是有些心疼,剛剛還是把完好無損的好壺端在我手上呢,轉眼就廢了,這些滋養人心的玩意兒就是容易破。當然,比我更心疼的是店老闆。
我蹲下身想拾起一塊碎片,哪知手才碰了碰瓦礫,指腹就給瓦礫扎出個小孔,一滴鮮紅色的血冒了出來。
我起身看了看手指,蔣沐突然伸手拉過我的手,幽黑的瞳孔緊緊盯著那個紅色翻騰的小孔,露出心疼的神色。他左手向後一伸,身後肖與凡立刻送上一塊手帕。他拿手帕在手裡揉了揉,似乎是想讓它更加柔軟一些。
然後把它覆在我的指腹上。
柔軟冰涼的觸感,是上好的絲。我一時有些錯愕。
“真是失禮,只是想打招呼,沒想到讓柳老闆受傷了。”
我看他,“是我沒有拿穩。”
他卻固執,“不,是我的不是。”又笑道:“既然如此,我今天要請柳老闆你喝茶補個罪,柳老闆可要給蔣某這個機會。”
指腹傳來的是一陣陣暖意,輕輕的擦拭,卻又帶著幾分故意的幾道,我看著他,心想你這哪兒是給我止血,你這樣越捏血冒得越多吧?卻也只有笑:“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去的竟然是咖啡館。如今商鋪小販不賣洋貨的還真是少,不買洋貨的也少。我是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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