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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一向安靜沉穩，但這並不表示他沒有自己堅持的東西，一旦倔起來，也是要命的主。

“你……”歐陽明不是不吃驚，這樣的話要是從自己兒子口中說出，那倒沒什麼，可是對方卻是自己乖巧懂事的兒媳婦，呵呵，看來兒子有得管了。

“爸爸，冒犯您的話我很抱歉，可是我還是要說，當初原始第一次對我做出那種事，我害怕極了，連死的心都有，可我忍住了，那時我一直想，我又沒有錯，為什麼我要去死，要死也應該是原始那個該死的小子，後來我發現我懷孕了，您知道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意味著什麼嗎，是無盡的屈辱，我甚至想利用原始來殺死自己的孩子，讓對方後悔一輩子，可當看到原始一臉痛苦的樣子，我卻心軟了，我知道我無法在恨他，其實早在一開始自己就是喜歡他的吧，後來我們在一起了，可命運就是這樣，看不得我們好，有一次原始差點背叛了我，如果真的發生了，我想我也無法再原諒他，可是爸爸，您不是也背叛了舅舅嗎？”端瑞突然反問起歐陽明。

“我……”歐陽明被問得措不及防，半天沒反應過來。

“難道不是嗎？要不然原始是怎麼出生的。”

“那只是我被氣糊塗了，喝多了酒，所以所以……”歐陽明被端瑞咄咄逼人的氣勢鎮住了，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您是因為喝醉酒就值得被原諒，那舅舅就活該被埋怨一輩子嗎，他是有錯在先，可您也做錯了不是嗎？如果當初原始真的背叛了我，我肯定不會原諒他，可要是我也做了對不起他的事，那我就沒資格在怪罪他，爸爸，我理解您的原則，因為我也是這樣的人，但我不會向您那樣自私，為了自己那點小小的自尊，而讓別人痛苦了半輩子。”

“我自私？”

“是，您就是自私，您的兒子，您的愛人為了讓你能過的快樂點，天天裝成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其實呢，他們的苦，又有誰知道呢。您知道在你們當中誰最可憐嗎？”

“……”歐陽明沉思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是舅舅！您至少還有個兒子，而原始至少還有您這個爸爸，可舅舅呢，妹妹死了，最愛的人不原諒他，他還要照顧愛人的兒子，難道不是他最可憐嗎？”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歐陽明滿含著淚水道不出的痛苦，“我也不想，我也不想啊，可我就是沒辦法，我也討厭這樣的自己，可我……咳咳咳……”歐陽明說到一半拼命地咳嗽起來。

“明明。”肖震陽一個箭步撲到歐陽明的身上，“明明，你怎麼了，你不要緊吧。”

“爸爸，舅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端瑞有些無措，自己只是想幫一下他們，沒想到會弄巧成拙。

“明明，你不要多想，別聽他瞎說，我是混蛋，都是我的錯，我不可憐，一點也不值得你原諒，只要能留在你身邊，我就知足了，真的，明明，你不要生氣。”

“端瑞，咱們先上樓吧，這裡有舅舅，爸爸會沒事的。”站在一旁的原始也不忍再看到這樣的場景，看著自家老婆煞白的臉，也不忍在說什麼，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縱容端瑞說的，如果開始沒有阻止舅舅闖進大廳，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原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我知道，我都明白，咱們先上樓再說。”原始攬著端瑞上了樓，留下了彼此痛苦的兩個人。

“明明，你好些了嗎，我去叫醫生，你先去樓上躺一躺，好不好。”肖震陽好久沒有這麼緊張過了，一雙手不停地顫抖著，生怕懷裡的寶貝在出現什麼問題。

“震陽，咳咳，你說，我是不是很壞，這樣懦弱的我，你為什麼還要。”

“明明，你不要這麼說，不管是怎樣的你，只要是你，我都要，你知道嗎，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很慶幸，慶幸你沒有趕我走，還讓我留在你身邊，這就夠了，我欠你的太多，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明明，答應我，就算不為我，為了原始，為了你的孫子，你也要好好地，啊！”肖震陽哽咽著看著像瓷娃娃般容易破碎的愛人，無助的乞求著。

歐陽明伸出蒼白細長的手緩緩地撫摸著這個平時冷酷無情人的臉，微微地笑了“你的手下都怕你，說你太過嚴厲，總是不苟言笑的，可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那是因為我只會對你笑。”

“呵呵，是嗎，那你以後也要天天對我笑，知道嗎？你欠我的，你要用一生來補償我。”

“明明，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