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3/4 頁)
住,瘋狂流了出來。他跌坐在地,匍匐向前,爬到那座墳墓之前,手顫抖著,撫摸著上面的字。字字眼眼,觸目驚心。
“夢與,你好狠,你好狠,你為什麼一句不說就,就這樣走了啊!”柳憶同坐起身子,抱住了墓碑,淚水就如潰堤,他使勁抱著那冰冷的墓,手在上面的字上來回撫摸著。
“你在恨我走了嗎?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啊。我在躺椅上留了字條的啊。我說我去杭州等你,只要你凱旋而歸,就來找我。你為什麼不來找我?直到我回來找你,你竟然,竟然就這麼走了。”
“夢與……”柳憶同把臉貼在碑上,親吻著上面的字。
站立著的幾人皆忍不住,留下了淚。鳳桐緊緊咬著唇,扭頭伏在了白梧懷中。輕聲哭泣著。瓊花紅著眼走了上前,扶著柳憶同的肩膀。
“哥哥走都走了,他也不想看見你現在這副模樣。不要傷心了……”
“不!”柳憶同拂開了瓊花的手,“我要問個清楚,為什麼他不來找我。為什麼,他知道我在哪,他也不來找我。”
“你錯了!不是他不來找你,而是,根本……來不及。”
柳憶同一頓,轉過臉看著瓊花。瓊花一臉悲痛,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顫抖著:“三年前,哥哥來找你。推門卻是人去樓空。我去替哥哥找人打聽你的下落,待我回來時,哥哥他已經……已經坐在躺椅上,睡了過去,再也,再醒不來了。我在躺椅底下的落葉堆裡,發現了一封信函。怕是,哥哥將它錯當落葉,拂之落地。”
柳憶同瞪大了雙眼,他已經說不出話來。
人生,就是這麼相錯而過。明明可以相聚,他偏偏要先離開。明明可以重逢,他卻偏偏沒有看見那封信函。
這是老天開的一個玩笑嗎?只是,這個玩笑,是不是太過火了。一個不慎,就讓兩個深愛著的人,彼此錯過。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生生隔了三年,才知道,對方,再也再也回不來了。
那梧桐秋雨,帶著天的悲傷灑落下來,打在柳憶同的身上。柳憶同跪在地上,雙眼前一篇腥紅。他眼淚已經枯竭,沒有什麼可以讓他發洩悲痛。一行血淚,流過他蒼白的臉龐。他的眼睛一片漆黑,他再也看不見墓碑上面的血紅刺目,讓他痛不欲生的字了。
來年春開,瓊花滿樹。
那淡黃紗色簾子外微微印了冷白淡青。就像他與秦夢與站在一起時,那雪白衣衫與青色葉脈般。風捲殘萼,落入幾許入來,那薰香紫金爐,燃起一絲絲嫋嫋開去的煙。就如一個美人身姿,婀娜淡逝。
“小夢,今年瓊花開了多少。”
“很多很多。一樹都是。”
“哦,是麼。”
柳憶同張著空洞的眼,看著窗外。好似看得見,可已經看不見了。
那場悲鳴讓他失去了再看這個世界的能力,餘夢中曾提出要替他診治,卻被他好意拒絕。
柳憶同在桌上摸索著,手碰到一個冰冷的東西,他拿起來,一陣淡香襲來。
是一杯酒。
夜光酒杯,裡面是暗紅的琥珀色。輕輕搖晃裡,絕瞬一種完美。
看來,葡萄美酒,只能配夜光杯啊。
無論是嗜酒的人,還是非嗜酒的人。看上去都會這麼感覺。偏偏,柳憶同明白得太遲。他想起三年前最後一次見秦夢與時,便對他說下了這樣的話。得以讓他永生,都成了那個不嗜酒的人。
在遇到秦夢與之前,柳憶同只是一罈埋在地底的陳年葡萄酒。而秦夢與,卻是一隻絕美的夜光杯。酒在沉年裡釀著,杯在架子中供人欣賞,絕嘆。
當有一天,葡萄美酒,遇到了夜光杯。酒找到了依託,杯有了依靠。人便會依戀拿起杯,眷顧著裡面的液體。
酒不醉人,人自醉。
無論是嗜酒的人,還是非嗜酒的人。
誰也會拿起夜光杯去裝那暗紅色的液體。因為,在人們心底,早已預設成,葡萄美酒,就該配夜光杯啊。
所以,秦夢與和柳憶同。
相逢無錯,相愛無錯。
那錯的是誰?這本,就不該是一場錯。
只是,由始至終,他們都把它當成錯誤的了。
秋水橫過,琴瑟斷絃,別無再續。
伊人猶然,卻已成夢。
夢與,夢與,你果真,只是我的一場夢!
——————思越人系列之一 完結——————
後篇
寫這樣的故事,結局早有所料。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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