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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心頭卻有股難言的酸楚,又似乎是熱的。
那晚上他趴著睡,不住摸手上的指環。到天亮時分,才朦朦朧朧睡著,被人叫醒時天光已經大亮,匆促跑來個下人,戰戰兢兢站在門口,低著腦袋不敢說話。
“什麼事?”東子隱約覺得不祥,披衣坐在床邊,背上還痛得厲害。
“三……三爺……二夫人昨晚上……吞吞吞金自殺了。”
東子的外袍滑落在地,他扶著桌邊站起,深吸一口氣,繼而道:“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下人退出屋,他僵硬了一般坐回床上,腦海中嗡嗡作響,月巧那句“今後的路,都得辛苦你自己走”一遍又一遍重疊響起。
到午時,東子才爬起身,叫人打冷水進來,洗淨通紅眼圈,撣去袍上細灰,走到他大哥身前。
“大娘在何處?麻煩大哥幫忙請示一聲,能不能將我爹和娘葬在一處。”
“這……這恐怕不合規矩罷。”
東子看了一眼他嫂子,直視老大道:“要是不能,百年之後,掘墳一事,我做來倒是不費勁的。”東子頓了頓,又道:“還是麻煩大哥去說一聲。”
承元殿中,苻秋得知東子親孃自盡一事,僵坐了會兒。宮女將茶捧到他手邊,苻秋端來喝了口,才覺身上緩了過來。袁光平一事已是他疏於防備,東子幼年入宮,一直就沒再見他娘,這一回告假回去本應是要奉養天年的,他也準了十天半個月的假。給東子他大哥加官進爵,又賞賜了不少東西。
但饒是這樣。
苻秋還是很擔心。
如果袁歆沛始終放不下這一節,那自然就不會和他夜奔了,當日他說要私奔,意料之中東子會欣喜若狂的場景並未出現。他仍是淡漠的,沒什麼表情,摟著苻秋親了親,像一種並未將此事當真的安撫。東子說,“等料理完喪事,我回來再說。”
苻秋便乖乖在宮裡等,他也只能是在宮裡等,兩天前去袁家弔唁,人是見到了,話卻沒說上。
苻秋惴惴了兩天,也有點生氣,雖是因他而起,但事情不是他做的。他卻膽小得像個耗子,連偷偷溜出宮去袁家找東子都不敢。
苻秋心中一動,擱下筆。
“熊沐何在?”
窗外躍下個人影,苻秋道:“進來。”
熊沐一身硃紅侍衛服,單膝跪地,“聖上要吩咐何事?”
“今晚上朕要偷偷出宮,你去安排,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此事。”
到了晚上,苻秋萬萬沒想到,這個熊沐竟然把他夾在腋下,施展輕功,夾著上了牆頭。近十米的高牆,在熊沐眼中如履平地,苻秋算見識了什麼叫做真正的武林高手。
此刻袁家大門已經緊閉,於袁家牆頭一觀。
苻秋遙遙一指:“那地方有燈,該是靈堂。”
熊沐胳膊一緊。
“慢,你背朕下去,別再夾著了……”
“是。”
紙錢燃燒的氣味令苻秋打了個噴嚏,裡頭只跪著一個人,東子回過頭來。
那一瞬間苻秋看見他眼底的愕然,湊過去,挨著他坐了,碰了碰他的肩頭。
“給朕點錢,朕也給公婆二位大人燒點。”
苻秋絲毫沒留意自己對東子父母的稱呼有什麼不對,凝視著吞沒紙錢的火舌,待它們都燃為灰燼。怎麼東子都不說話,他就沒有話想對我說麼?這些天到底他過得好不好,我願意為東子放棄江山,他一定很感動,但父皇一定早就給他說了十籮筐要盯著我當個盛世明君之類的話,洗腦很嚴重,未必會願意。
所以他到底願意不願意帶我再離開這裡?
苻秋要被自己糾結死了,他神情複雜,抬頭正想說點什麼。
東子忽拉住他的手,朝棺材磕了個頭。
“娘,孩兒說的,就是此人。”
“今生今世,兒子會對他好。”
“……”苻秋愣了住,不由自主地也磕了個頭。
熊沐火燒屁股地跑了進來,“陛下!你在幹嘛?!”他拼命剋制聲音,朝四周亂看,“你在給誰磕頭?!你是皇上啊!”
“……”苻秋無所謂地笑了笑,指著棺材,“裡頭躺著朕的婆婆大人。”
第62章 偷梁
夜半,無風無月,熊沐抱著劍坐在牆頭,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從貼身的荷包裡掏出個花生來,剝開,把兩粒花生米塞在耳孔裡。
苻秋拿著盞燈燭,在床上支了張小凳,燭光照在東子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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