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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的門生,包括夏容珏在內,都被打發著降了職。
淑妃生產後體質虛弱,於十日前便就薨了。
問過夏容珏,苻秋打發了他去,站在承元殿來回踱步。眼下不能即刻動皇后,方靖榮儼然有把持朝政的勢頭,淑妃及其背後新興的一族也已勢頹。
東子不在,連個打商量的人都沒有,苻秋一時有些煩悶,咳嗽兩聲,肺中仍如拉風箱一般作響。
這時方殊宛求見,苻秋疲憊地趴在桌上,硬撐打起精神,宣她入內。
苻秋不在宮中這些日子,是方殊宛入宮以來最稱心如意的一段時間,掃平了招人嫉妒的淑妃,宮中換了大半侍衛與宮人,再一聽說東子沒跟著苻秋回來,方殊宛即刻迫不及待命人更衣,給苻秋送一碗燕窩來。
“朕不愛吃這個,皇后自己吃罷。”苻秋懨懨翻著奏摺,他不在時,奏疏由方靖榮攬了去,倒也沒積下多少,不過他又命人將經方靖榮手的奏摺都取出再閱。
“陛下這些日子去哪兒了,臣妾甚是擔心,今晚去鳳棲宮,與臣妾好好說說可好?”
苻秋硬著頭皮道:“朕還有這麼多奏疏要看……”他示意桌上堆成小山的奏摺都要看,辭道:“明日罷,今日實在政務繁忙……”
方殊宛也不多纏,總歸來日方長,且沒了礙眼的男寵,朝夕相對之下,總有生情的那天。
北風呼號,鑽入洞穴之中,東子解下背上包袱,將苻秋的指環套在另一隻手上。
暴風雪自洞外咆哮而過,天地彷如要崩裂一般。他生起一堆火,將最後一點肉和米煮著吃了。
雪住之後,東子站在山上向下望見青州城大大小小的屋舍,星羅棋佈在一片半橢圓的不規則土地上。他將包袱向背上一甩,重劍抱在懷中下山去了。
及至到了秋蘊樓門口,見人來人往生意興隆,東子才鬆了口氣。薛元書多半被逮了,不然他定會派人將秋蘊樓封了斷他的後路。也便意味著,苻秋已平安回到京城。
東子索性回了在青州置辦的宅子,管家一見他,登時又要招呼左鄰右舍殺豬宰羊。東子忙將他止住。
管家踮腳自他肩頭看去,街道上空蕩蕩的,沒他家公子身影,才向東子問。
東子含糊道:“他做官去了,不定什麼時候回來,叫人燒水,我要洗澡。”
東子精壯的身軀泡在水中,粼粼波光映著他胸背刀疤,熱氣蒸騰得他滿面發紅。一雙深邃雙目閉著,他靜靜在浴桶裡足坐了半個時辰,水都涼了,方才起身來。
叫人講東西挪到苻秋從前住的屋,丫鬟換了新帳子棉被,一問才知,舊的已施捨給外面窮人了。
晚上他睡著,做了個夢,夢見他自青州,追到朔州,又從朔州,跑到瑞州,大楚南北東西俱在他腳下,卻無論如何也到不了苻秋身邊。三更時分,東子大喘氣醒來,灌下足一壺冷茶,稍定了定神,才又趴回床上,卻睡不著了。
從宮中出來時,就沒想過要再回去,令牌一律不曾帶出來,要再想回去,卻千難萬難了。兩手相互摩挲著,東子掙扎了一整晚,做了個艱難的決定。
第72章 流光
半月後,東子接到薛元書的書信,令他萬萬不可回京城,並告知苻秋已重返內廷,任命夏容珏並袁光平曾經親自教學的五位門生作為學道,專監各州府鄉試、會試,代天子巡察各地貢院,天下文人舉子,莫非天子門生,而此事叫夏容珏督辦,便是有意令其培植勢力,凡經他手點過的舉人,都要尊他一聲老先生。
當晚東子自青州動身,自將鬍子剃了去,改頭換面,戴氈帽,脫下武袍,換做粗麻直裰,一副寒門學子的樣,一路打聽夏容珏督學至於何處,終於在慶陽打聽到訊息,捐了個監生的名額參加考試。
放榜那日,他的文章點了個慶陽府第四名,報喜的差役鞭炮鑼鼓喧天地至於客棧,東子照規矩打點他們喜錢,之後卻不言語半句就入了內。
客棧裡的人都驚動了,外頭圍觀的人甚多,見新老爺都進去了,紛紛道是個沉得住的,怕要做大官了,更有鑽營的,一番打聽,俱不知道他來歷,只知姓張,喚作張昭雲。
而張昭雲的名字隨眾多將要入京趕考的學子的名字被遞進承元殿時,殿內伺候的眾人皆不知道,天子何以竟然淚盈於睫,研墨的太監見苻秋雙手發顫,在旁問道:“陛下可是累了,不如歇一會兒再看摺子。”
苻秋放下名單,靜靜凝望承元殿屋頂上兩團口尾互銜的團龍,驟然閉上眼睛。
彷彿聽見那人的聲音伴著雪聲,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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