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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往長安上任去了。
範安進了馬車放下幕簾,坐了一會才發現自己背上早滲了一片冷汗。他的兩個“兒子”正坐在馬車裡,昨晚受了驚,又哭了一夜,喊了一夜的“爹爹”,現下還眼淚漣漣的可憐模樣。好在這兩個小兒歲數不大,都才兩歲,說話尚不清晰。否則範安這謊怕是早被捅破了。
範安嘆了一口氣:這人想活著怎麼就這麼難啊……
作者有話要說: 喵~誰敢再跟俺說“賤婢”,俺就爆她菊……(摳鼻嚴肅臉)
6碧葉芍花
範安想過要跑,自己能在剿匪之事中逃過一劫已是祖上積德,自此頂替範平秋進京去當刑部尚書?他想都沒想過。這餡餅砸在他腦門上自然是好事,但要從頭到尾吃下去,他還怕自己胃口小,一不小心給噎死了。
範安身思敏捷,尋個什麼時候離了這些侍從的視線,一路跑了倒不是沒可能。但現下他拖著兩個小娃娃,既然認了當兒子,叫他如何狠得下心撒手不管呢?
範安還猶豫著,那馬車卻日月兼程地進了長安,不日就將到尚書府了。
午時休息的時候,範安站在河道旁邊發呆。護送他的那四個武侍走過來,在身外一丈處繞著坐下啃饅頭。自從上次這範大人被土匪劫去大難不死後,這四人對他就多了幾個心眼,生怕他一時離了視線又出了什麼岔子,這幾日幾乎是寸步不離,連上茅房都在門外候著。
範安站著站著,突然冷不丁一頭栽了下去,旁邊的侍從只聽啪然一聲水響,抬頭看時河邊的範安已沒了人影!那四人大驚失色地跑到河邊,為首的二話不說就栽進水裡,幸得繞城河的水不急,那人三兩下就把範安給撈上來了。
四人將範安在地上放平,他的兩個兒子從馬車裡出來,呆呆地站在車轂旁看。
那四人將範定翻趴在自己膝蓋上,在他背上使勁拍了幾下。範安還想裝死,奈何那武侍的掌勁實在凌厲,他要是再不醒過來,內腑要被拍碎了。他心裡苦澀無人可說,喉嚨裡咯咯了兩聲又要哭了出來。
四人一臉不忍地看著範安,問大人你這是何故?怎麼會這麼想不開呢?又哭什麼?
範安想說我不想入進京,怕前腳進了京城,後腳就被人認出來,按個冒充朝廷命官的罪名被拉去午門斬首了。我怕得要死,所以才哭。
“我剛才在馬車裡看著我兒,想到我剛剛死去的夫人。我未為官時,她與我吃了許多苦,如今我做了官,她一點福也沒享卻死了。”範安道,“我心裡愧疚不已,真想跳河隨她去了算了……”
那四人聽了,嘴裡安慰著範安,說大人對夫人情深意重,夫人在天有靈必然欣慰不已的。心裡卻想著趕緊將這範大人送京了事,如此一哭二鬧三跳河,指不定明天又要耍出什麼花樣來呢。
這四人緊緊照看著範安,連夜趕路進了城,在次日天明到了尚書府。
府裡的丫鬟隨從一應俱全,早做好了準備要迎接新官上任的範大人了。範安下了馬車,低著頭攏著兩個小兒子,驚驚顫顫地進了大門。
他走過庭院,善堂,官廳和繡樓,被一眾翠搖朱顏的奴婢扶著走在這紅牆黛瓦之中,本應飄飄欲仙人生得意之時,而他卻冷汗直冒,心裡七上八下地打鼓,這情形,好像被黑白無常牽引著往地獄裡去似的。範安回了回頭,身後重重漆門深重肅冷,一望竟看不到出口了。果然是侯門一入深似海,範安想:他這是回不了頭了麼?
範大人新官上任第二日,刑部尚書府便門庭若市了。各路官員頂著各種名義要來“見過範大人”,那大門口都被官轎和見面禮堵得擠不進人了。
範安命人關上大門,自個一人躺在床上,任憑家奴來報某某大人在門外求見,一律稱病回絕了。
那些人在大門外侯了兩天,始終也沒見到範大人的玉面,最終也就悻悻而回了。
這些見風使舵,趨利而來的官員都低他幾品,範安當然可以不見,回頭指不定還能落個清正不阿的好名聲。但有一人的面他卻怎麼也避不了的,這人便是當今聖上,一紙文書將他提攜至此的人。
按照慣例,新官上任三天後當主動請見,只有由皇帝親授了官印,才算正式交接了職位。範平秋的授官敕書在閻王山上被一把火給燒了;此次面聖,還得讓聖上著史部再賜一書。
第三日清早,家奴早早就替他備好了馬車。範安抱著必死的決心入了簾。這皇帝定然是識得範平秋的,自己往那一站,說不定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早知道這一日要來,日日都在恐懼中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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