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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來來往往了。
安笙也開始跟著胡言學習如何雕琢玉石,他天資聰穎,一點就通,常常讓胡言、胡語兩師兄弟欣慰的相視而笑。
空閒的日子,安笙就溜到隔壁去找任青。
任青上午跟著張叔習武,下午與薛鈺習文。有時候安笙也順便跟著一起識字唸書,玩耍得累了,乾脆就爬到任青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覺。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轉眼間,已經是年關將近。
哥舒翰再次來到碎葉城,他去了長安,帶來不少新奇的東西,和京城裡的訊息。
「武惠妃死了。」他對薛鈺道。
「蒼天有眼。」聽了這個訊息,薛鈺冷冷的開口,但也沒再問過哥舒翰任何京城裡的事情,而是和胡語一起盤點著商隊的貨物,看看有沒有自己需要的。
哥舒翰笑道:「說到玉石,我這次倒是帶了一樣東西來,兩位都是識貨的,不妨幫我瞧瞧。」
他吩咐人抬進一塊石頭來,大約一尺多長,七、八寸寬,足有三十來斤重,像個馬磴子的模樣,灰沈沈的很不起眼,邊角處磨掉了一層,微微露出裡面的石色來,帶點透明的感覺。
哥舒翰道:「這次去長安無意中發現的,據說是玉石。我也不懂,就乾脆帶來給你們二位高人看看,若真是玉石還好,若不是,我就丟到碎葉河裡去。」
「要真是普通的石頭,你豈不是白白辛苦的帶了這麼老遠?」胡語一邊笑著回答,一邊彎腰細細端詳,又用指甲搔了搔,掐了掐,臉上收起嬉笑的神色,顯出愕然的表情來,「這是玉,而且這麼大一塊,難得的。」
他捧起石頭,胡言早就推開旁邊的一扇門,把石頭湊到磨盤上,沙沙一陣響,石粉飛濺,略略的磨出了一層裡肉。
只見磨開的地方,露出積雪一樣純淨的羊脂白玉,往下帶著幾束碧綠的翡翠色。
二人頓時驚訝得張大了眼睛,牢牢的盯著這塊玉石。
半晌,胡語才不敢置信的道:「這玉質……難得啊!怕是採玉河沒枯之前,也不一定能出這樣的玉石。」
「既然是好玉,那就送給你們,做件東西出來,也不算浪費了這塊石頭。」哥舒翰爽朗的笑著開口。
可胡言和胡語聞言卻驚呆了。
「這要雕出來,就是價值連城的寶貝,這份厚禮,我怎麼受得起?」胡言忙道。
哥舒翰卻揮揮手,絲毫不把這東西放在心上,「就算是寶貝,沒有你們的一雙巧手,也不過是一塊讓人踩著上馬的磴子,值不了一錢!玉予識貨人,你們才是行家!」
就這樣,哥舒翰把玉石帶到了胡言面前。
◇◆◇
胡言看著那塊玉石,在作坊裡靜靜坐了三天三夜,終於作出了一個決定。
他要把這塊璞石雕成一頂冠!
一頂流光溢彩,凝聚光華的白玉寶冠!
不知道會用多長的時間來雕琢,但是他已經下定了決心,此冠不成,不去長安!
於是,胡言帶著安笙開始細細的打磨,在胡語的幫助下,一天一天的做著這精細的活計。
而這一開石,就悄無聲息的過去了好幾年的時間。
任青、安笙,慢慢的也長大了……
從稚齡的孩童,逐漸長成了俊美的少年。
◇◆◇
掐指一算,安笙師徒倆已經在碎葉城停留了八年。
而安笙,也和任青朝夕相處,耳鬢廝磨了八年。
這麼長的時間,足以讓胡言原本漆黑的髮際爬上了縷縷白髮;也讓原本頑皮的稚齡孩童,長成俊美秀逸的少年。
任青馬上就滿十六歲了。
與安笙帶著波斯血統的美麗不同,任青看起來明顯比同齡人老成許多,身形碩長如松,面容俊美如畫,可一雙眼卻漆黑似夜,低眉不語的時候沈靜柔和、教養良好,偶爾抬眼卻尖銳如刀、咄咄逼人,再加上他天生唇薄頷尖,竟是涼薄之相漸露。
更不知從何時起就養成了冷淡的性子,連對著薛鈺等人,最多不過是禮貌的客套應酬,教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思,只在安笙面前才會展露笑顏。
這天,任青正在房內看書,忽然聽見隔壁傳來劈里啪啦的聲響,像是什麼東西倒塌下來的樣子,還夾雜著中氣十足的熟悉聲音,熱鬧得與自己這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不禁笑了笑,合上書緩步出房。
原來安笙正在整理屋後的柴火,哪知道腳下一滑,那些樹枝枯柴就稀里嘩啦全垮了下來,安笙躲閃不及,被砸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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