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1/4 頁)
是嗎。我隨便應了一句。
觴情來接我吃飯,恐怕他只是想找到一些過去熟悉的感覺,只是不想如此空曠的繼續他也殘破的人生,哪裡有這樣多的理由。
看來人總是喜歡根據自己的愛好猜測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廟堂之上如此,江湖之遠亦然。
你是不敢信,還是不想信。其實二叔對你是頂好的,只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也不能過於的板正。
也許。
他看著我,我卻看著人群。
不可否認,他是一個很成熟的少年,雖然偶爾有一些孩子樣的動作,可在一般人的眼中,他已經是一個有威嚴的少主了。
慕容公子,你今年有多大了?我忽然想起了一件問題。
十七,一個月後十八歲。
十八歲,真正成大人了。我對他說。
不禁想起,八年前也有一個人這樣問我,我也這樣回答了,她說,毓白今年也有十七了,聲音很慈祥,我答到,過年十八歲,她說,真正成了大人了。
就是那天,我明白的知道我失去了什麼。
我的成人禮是我生活的徹底破碎。
到了。
他的話斷了我的幻想,我看著眼前,巨大的匾額上黑色的底,用金字描邊,淡灰色大篆寫著玉蘭閣。沒有我想象中的媚俗低賤,竟然有一種古樸氣息。
下了馬,已經有小奚奴等候在門前,看見我們過來,馬上跑到慕容的身前,跪在那裡。
慕容公子安好。
小孩子的聲音有些尖細,但明顯態度還是很恭敬。
好,我二叔呢。
我們一邊向裡走,慕容一邊問。那個小奚奴趕緊跟在他的身後,我反而被排擠到後面了。我也不欲和他們爭,就跟在他們的身後也沒什麼。
昨夜在這裡喝了一夜的酒。
沒有人陪著嗎?慕容問他。
有,是橫波在陪著。
他現在在哪裡?
還在,……房中。
隱秘的回答,我們都聽的明白。
這裡的正廳寬闊明亮,正中吊了一個大的水晶燈。現在這樣的款式只有從西域進貨,可想它的昂貴的價格。
但這裡除了這一個顯的富貴的裝飾外,別的很樸素,桌椅是紅木雕成的,沒有繁複的花紋,牆上甚至還有幾張山水畫。
叫橫波下來嗎?小奚奴問。
不用,我和他上去就好。慕容指著我說。
你們都在這裡,不用上去了。
周圍的人聲音很齊,是。
貴客房間在二樓,我們上了樓,這時的我竟然有了一種想回去的衝動。從來沒有和觴情有過什麼親近的交情,何況,這樣是他的私事,到時候他要是醒了,我們豈不尷尬。
我不去了。
怎麼,怕了?
慕容今天的話或多或少有些激將。
我看了他一眼,轉身想下樓,可這時,那屋子的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一人。
紅色的袍子沒有穿好,只在腰間繫了根帶子。蒼白的胸膛半露著,黑亮的頭髮散開披到了腰間。
我又一次看見了他,在闊別了整整八年之後,我以為他在我腦中已經淡去的容顏卻又一次清晰深刻起來。
他的紅衣就像在我的腦中劃開一道傷口,所有的記憶帶著無可抑制的哀傷衝到我的眼前。
當他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我不知道我是否正在用痴迷的眼神看著他,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我知道他擁有和他一樣的臉。
我這才發現,擅長丹青的我從來沒有試圖描繪他的容顏,不是因為我已經淡忘,而是因為記憶是如此的深刻,而現實又是這樣的殘酷。
這時我反而希望他不像他,就讓他在我的心中永遠的消失,那樣可以給我一個平靜。
他的身後是宿醉已醒的觴情,我看上了他的眼睛,我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我們心中的真實。
你是誰?
我第一次用顫抖的聲音問他,即使在朝堂上面對文武百官我也沒有今日的驚慌。
他的眼睛清明而平靜,看了我一眼,我已經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嘲弄。但他說話的聲音卻是恭敬的。
橫波。
這個完全不同於他的名字讓我彷彿初醒,從他的身邊跑進了屋子,抓起觴情的衣領,想說什麼,可看見他,我又什麼也沒有說。
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