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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到腳下一個趔趄,定定看著他,顫聲道:“你……你不怪我?”
穆子石搖搖頭:“是我騎術不精,剛好大雪路滑,雖說馬兒是左大哥幫我備下的,但畜生之罪,與人無尤。”
雪後晴光映得他半張側臉的弧線異常清峭,眸中雖有淡淡的鬱色,卻毫無半分怨懟憤恨之意,仍是一如既往的親近信賴,左拾飛簡直不能承受這樣的目光,一手拉過齊少衝,小聲道:“你放心……”
穆子石心中暗忖此人蠢貨,再任他說下去只怕齊少衝會起疑,忙打斷道:“我頭很暈……想靜會兒。”
陸曠兮板起臉,言語已有幾分不客氣:“你們是怕他病得不夠重麼?趕緊走,過幾天子石好些再過來罷!”
說著扶起穆子石,往他腰後塞個枕頭,穆子石剛一坐起眼前就是一陣暈眩,身子斜著便往旁倒,齊少衝眼明手快的一把抱住,目光無意掠過他的頸後,卻雷劈了也似愣在當場。
細膩如瓷的肌膚上,烙著一個異常醜陋的青黑咬痕,結著薄薄一層血疤。
89、第八十七章
齊少衝眸中驚疑不定,卻什麼都不曾說。
陸曠兮一無所察,坐在床邊撐住穆子石,不耐煩道:“看見沒?你們再聒噪下去,我就不管了!”
齊少衝慢慢放開手,柔聲道:“等你好些,我再過來陪你。”
說罷起身一步步去了。
左拾飛卻走得痛快,幾乎是倉惶逃離的痛快。
穆子石看著他高高大大的背影,冷笑著輕聲道:“沒膽鬼。”
陸曠兮坐到床邊喂他喝藥,手勢動作都透著呵護備至的意思,靜靜喂下半碗,見穆子石額頭沁出細微的汗珠,不由得柔聲道:“苦麼?”
穆子石隨口道:“還好。”
看了他一眼,饒有興趣的問:“先生是在……可憐我?”
陸曠兮一怔,低聲道:“是哥舒夜破麼?”
穆子石似笑非笑,道:“先生心裡若希望不是他,那便不是他。”
陸曠兮急道:“我沒有……”
穆子石霍然抬起眼,慢慢道:“那先生還用這樣問?不是哥舒夜破還會有誰?”
一觸那雙墨綠眼眸中的寒光,陸曠兮頓感心驚肉跳,手腕一抖,藥汁已在棉被上潑溼了一小塊。
穆子石伸手穩了他一把:“先生,是誰送我回來的?”
陸曠兮定了定心神,一邊接著喂他喝藥,說道:“三天前年初二……哥舒夜破抱著你回來,卻一句話沒說就走了。你只裹著他的大氅,裡面……裡面……什麼都沒有穿,傷口簡單處理過,但受傷頗重,你底子又差,因此高熱不退……”
很是慶幸的吁了口氣:“好在他把你送回來,再遲上一天可就不堪設想了。”
穆子石不打算多聊自己的傷勢,問道:“你瞞著少衝,是左拾飛的主意麼?”
陸曠兮苦笑道:“我只是沉迷醫術,並不是完全不通世事……你把少衝看得跟自己眼珠子一般,他待你亦是不容有半分傷害,更別說這樣的……你傷得如此,我怎敢直言相告?更何況哥舒夜破剛走,左拾飛就來,還拉刀子威脅我,不許我跟少衝透露半句,否則就切了我的腦袋去喂狼,當真是窮兇極惡。”
穆子石道:“所以就商量說我墜馬受傷?”
陸曠兮點了點頭,不敢看他的眼神,斟酌道:“不過我卻不明白,為什麼左拾飛好像也知道……是不是,是不是他們倆……”
話音一落,空氣陡然沉重。
陸曠兮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直後悔怎會問出這等傷筋動骨的話來,此刻便是穆子石一怒之下把藥碗扣碎自己腦門上,自己都不會有半點怨言。
良久,卻聽穆子石淡淡道:“沒有左拾飛……他只不過不曾救我,或許隔窗看了場春宮而已。”
陸曠兮看他一雙手緊緊揪著被子,骨節已泛出慘白的顏色,心中不免難過痛惜,道:“你先睡罷,我給你熬了粥,等藥效差不多過了,我再叫你起來吃。”
穆子石大病未愈,確實精力不濟,當下點了點頭,躺下迷迷糊糊道:“先生,多謝你……幸好有你在,否則我死了也就死了,少衝……就要孤苦無依了。”
陸曠兮端著空藥碗,暗暗發誓,只要自己在一天,就不會讓穆子石死於非命,再難再苦,都得讓他活著,並且儘可能久的活下去。
而心底深處對哥舒夜破那點兒固執的善意和憐憫,在看到穆子石沉睡中兀自蜷縮著身子雙臂抱肩的時候,水滴遇火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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