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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收手可以,交換條件是什麼?”
“沒有。”秋似水頓了頓說,“我沒有什麼可給你的。你說的對,整個天下都是你的,那些在 你軍隊下抵抗的人也都是你的子民,你的子民在哭喊,你不心痛嗎?他們都是無辜的,放了他 們。”
“你現在承認我這個皇帝了?我還以為我在你眼裡不過是微不足道的螞蟻。”他用小指比劃了 下,口氣酸酸的。
心中微微一痛:“我一直把你當皇帝。”
“要是你真把我當皇帝,答案就再簡單不過了,你跟我回去,我立刻下令撤兵。”
“不可能,那個地方我決不再回去。”
“你真的是要與我談判?未免太沒有誠意了!只有我讓步,你卻沒有妥協,這哪裡是談判?”
“你肯還是不肯?”
“除非你跟我回去,否則一切免談。”
秋似水嘆了口氣。
關鄰楓有些著急,這種虧本的買賣,換做他也不肯做的,剛想要說點什麼,忽然覺得自己被股 強大的力量往外拉。
凝神一看,已跟著秋似水躍出了屋外。秋似水手一揮,耳邊隆隆巨響,一道厚重密封的鐵門落 下,堵住了出路。
“這是……”關鄰楓驚道。
“走吧。”
“他們不會餓死在裡面?”
“我在裡面放了食物,夠他們兩個吃上十來天了。”
這間廢壇的屋子設有鐵屋的機關,屋內屋外隔絕了聲源,卻又有良好的通風。建成至今很少動 用,想不到在今天起動了。
秋似水腳步十分急促,彷彿怕走慢了,心會軟。
只要他不做指揮,退兵不成問題。
冷風帶來陣陣寒意,又是一個冬季,該怎樣度過?
百米開外,有個小山丘,山丘上孤零零一棵枯死的樹,枯藤掙扎著,無半片枝葉。
樹後轉出來一個人,顯是等候已久。
“你怎麼會在這裡?”
“主子吩咐小人在這裡等公子出來。”是熙元的另一個護衛蔣中範,手指和鼻子凍得通紅,他 把手裡的包裹遞給秋似水,“這是主子送給公子的。”
“為什麼他自己不給我,要你等在這裡?”
“主子說,要是他親自給的,你是決不肯收的。主子還說,他進去容易,出來恐怕就難了,所 以要小人守在這裡。”
開啟包裹,是一件全部由白狐皮製成的長袍,和一個瓷瓶。
“這件狐毛長袍是主子特意吩咐宮裡最好的裁縫做的。主子說,天冷了,要公子記得多加件衣 服。這瓷瓶裡裝的是宮裡最上乘的外傷藥,主子希望公子的傷能儘快好起來。”
雪一般的白,乾淨地像皚皚的雪原,柔軟的皮毛捏在手心裡,有種特別的,無法言明的細滑觸 感,柔密的絨毛摩挲手心,酥麻傳到心上。
他總是把他的溫柔藏在背後,稍一粗心,就會被忽視。
後悔剛才對他惡劣態度,原本恨他一來就霸道地要人,對其他事不聞不問,才知道他其實什麼 都想到了,只是羞於開口。
“主子為了能見到你高興了很久。別看他應有盡有,其實他並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麼快樂。以前 見他和昱親王在一起時的神情,以為這就是他最大的快樂。直到看到秋公子和主子在一起,才 明白什麼才能讓他真正開懷大笑。我們做下人的也為他高興。”
什麼東西慢慢地爬過秋似水心頭。“這些話不是你主子要你說的吧?”太觸動心緒的話,他不 敢多聽,怕聽多了會誤事。
“是小人多嘴了。主子愛面子,有些話他不想說,自然需要有人替他說。”他的眼神飄到廢壇 ,“秋公子,失陪了,救主子要緊。”
“你不恨我對你們主子做的這些事?”
蔣中範止住邁開的腳步:“恨,當然狠,可主子不恨,我們又能怎樣呢?”他飛奔離去。
“他把皇帝救出來了,你的計劃不就破壞了?”
關鄰楓剛一問出口,就見秋似水手中已多了柄短劍。
盯住他的後心,只要短劍離手,他便必死無疑。
可他遲遲不動手。
他在猶豫。這一劍刺下去,便咫尺天涯,因果奇緣,就此完結。
終於又收起了劍。
“為什麼不殺他?想救無極教,就不能有婦仁之仁。”
秋似水不作聲,把藥瓶從包中取出,把長袍仔細摺好,放在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