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時間緊迫,我們該走了。”
跑遠了的蔣中範悄悄回望,樹下已不見了兩人的影子,才鬆了口氣。露出背後最大的破綻,並 非不怕死,只是他知道若秋似水真要他命,再做抵抗也是徒勞。
現下救人要緊。剛一轉身,眼前閃過一道影子,喉間一熱,一股鮮血噴薄而出。
直直的,像棵斷根的樹,倒在地上,熱血沁入泥土。
他沒想到,他離死不過一步之遙。
黑色的影子又多了幾道。兩個架著蔣中範的屍體,放在樹下,另有兩個清理了現場的痕跡。
四人之間沒有任何語言交流,只有簡單的手勢和眼神。
他們在鐵屋前,研究這屋子的機關。
“請陛下息怒,一定有辦法可以出去的。”
宋璉心驚膽戰地撫慰暴風雨前寧靜般的熙元。
起伏的胸脯暗示著怒意,讓人不敢接近。
他端起茶壺倒了杯茶,剛喝了口,嫌難喝,甩手潑在地上。又覺不洩憤,驀地抓起茶壺,往門 上砸。茶水濺地滿牆都是。
“我這皇帝算是白做了!”
“秋公子他……他……他護教心切,所以行事顧不了這麼多了……”
“他好大膽子!你居然還替他說話!”
“卑職該死,陛下息怒。”
“還不快想辦法出去!”他在四周牆上摸索,試圖開啟機關。
他東摸摸西碰碰,一聲巨響,門竟然開了。
正驚呆之際,眼前黑影一花,卻無半個人影。
“主子……我們……能出去了……”宋璉小心地陳述這個事實。
怒火中燒的熙元反倒冷靜下來。
走出屋外,空無一人。
剛走近枯樹,宋璉首先發現倒在血泊中的蔣中範。鮮紅的血液在冰冷的空氣裡凝結成塊。
“蔣中範?”一個時辰之前還鮮活的人,只剩一具軀殼,已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白色的狐毛被血汙濁,蓬鬆柔軟的皮毛,板結在一起,黑紅色的血汙,使它失去了應有的光華 。
狠狠揉著帶血的白袍,宋璉跪在地上,血氣方剛的男兒閃著淚花:“秋公子未免也太狠心了… …”剩下的話,哽咽在熙元糾結的眉心下。
這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一同學武,一同讀書,一直到一同保護皇帝,忠心效力。每個回 憶的碎片都會有他的存在,幾乎不曾有分開的時間。如今這一別,竟是生死之別。
熙元拿起衣袍,一語不發。
“主子!”宋璉喊了聲,彷彿在催促他什麼。
“這裡哪裡有休息的地方?”
“前方不遠處有個驛站。”
“我們就去那裡。”
“主子!”宋璉抱著蔣中範的屍體,似乎他還只是個生命垂危的人,“那蔣中範怎麼辦?”
熙元蹲下身,撫摩著他剛毅的臉龐,握緊了拳頭:“把他埋在這棵枯樹下吧。也許,來年它會 長出新葉。”
“為什麼?您要停止攻打鳳無崖?為什麼?為什麼?”宋璉失態地對著他的主子喝道,“他殺 了蔣中範,還把主子囚禁起來。他無法無天,罪無可恕,理應乘勝追擊,滅他囂張氣焰,攻下 鳳無崖指日可待!您怎麼反而打算撤兵了呢?”
“宋璉,你冷靜點。”
“讓我怎麼冷靜?蔣中範是我的好兄弟,我恨不得把兇手大卸八塊,啖其肉骨。主子,您認識 秋似水不過一年,而蔣中範侍侯了您那麼多年,難道您一點情意都不顧,反倒一味袒護那姓秋 的?蔣中範這一輩子都給了主子,難道這一輩子還抵不過這一年?您喜歡的人是人,難道我們 這些都不是人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主子為什麼死心塌地追著他一個人不放?更何況他心裡又 何時有過主子?”
“住口!你鬧夠了沒有?”
“宋璉不服!”他直挺挺地跪下,“軍中上下兄弟都是有情有義的好男兒,發誓要為陛下殺敵 至死。陛下卻為博美人之心,說打就打,說停就停,兄弟們的血都白流了?陛下您為已私利犧 牲無數生靈,您愧對死去的戰士,這樣的人不配做一國之君,宋璉也不承認他是主子!”
“好你個宋璉,還真是一副硬骨頭,膽敢抗旨。信不信我砍了你的腦袋讓你去見蔣中範?”他 霍然起身。
“陛下若不能拿出個令宋璉信服的說法,宋璉甘願在黃泉路上陪伴蔣中範。”
“你——!”熙元指著宋璉的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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