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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那聲巨響就趕過來了,一路上擔心得不得了,幸好你沒事……”
他仔細檢視方季北,確定他沒有任何傷,又道:“皇上,以後還是把危險事情放到宮外去做吧,在皇宮裡放那麼多人,本身就很容易出事。炸到旁人也就罷了,若皇上你出什麼事……”
“什麼叫做“別人也就罷了”?”方季北忽然高喊出聲,他臉色很是難看,瞪著孔之高,“種地、製造火藥……這些人可能比我重要得多,老孔你——”
“也許在他們的行業裡,他們都比你重要。但是在大嶽,沒有人比你重要。”孔之高直視他,“皇上,你身系整個國家,你的安全遠比其他人重要。因此……皇宮可以縮小,擴出外城來用作他途。但這些什麼雜學院,一定要遷出,換個地方!”
方季北側過頭,睫毛擋住眸子。
“我知道了。”他最終道,轉而看向畢子灝,“子灝你想個好名字,我從內帑撥點銀子,在京郊建個雜學院好了。”
“皇上,內務的銀子,恐怕剩不多了。”孔之高並不直接掌管內務,不過朝中大小事都要經他手,也便知道這一點。
“銀子就是用來花的,反正我也不做什麼,國庫夠了就行。”方季北道,“國庫和地方府銀,其實有很多都是起義時抄家所得。前朝末年貪官汙吏橫行,有錢人大多數都不是什麼好人,這麼做也算不上錯。但以後不能指望用這種方法,還是得努力啊。”
雖說他節省,但皇宮省下來的終究是小錢。方季北也知道“藏富於民”的道理,只是前朝末年百姓擔子太重,幾乎已是疲敝不堪。亂世之中,盛產發不義之財的,卻少有真正能富國之士。
君子恥言利,從這點上來說,方季北和孔之高都不是君子,他們深知利的重要性,卻沒有太好的辦法解決。
畢子灝也不是君子。他眼神閃爍數下,微微現出為難之色。
孔之高道:“皇上說起這來,我倒想起小何稟報過,說江南有一商家,生意做得極大,簡直要遍佈半個江南。等年後若有空見,我倒想去拜會一下主事者。”
他這麼說,卻是為了方季北。要知他身分可是一國之相,商人再如何富有,還能與國家抗衡不成,根本不可能勞煩宰相親臨。
但孔之高是想著儘量讓那人在國事上幫忙,就定要禮賢下士。誰叫他們連同大部分戶部大臣,都不擅長錢財主事呢。
畢子灝鬆了口氣,但心中又隱隱有些失落。
他當然知道那商家是誰,前朝羽慕公主最擅理財,前朝時她經常往宮外跑,雖然只是拿來玩,也經營了不少生意,並且個個賺錢。
可他不敢說,一來怕引起方季北疑心,二來也怕公主藉機圖謀。結果被孔之高佔了先。
方季北表情好了些,卻不是因為他。
活到近二十,畢子灝第一次知道自己這麼會吃醋。
真想霸佔這人的所有情緒,讓他的喜怒哀樂都因自己。
雖然肯定做不到。也只能儘量努力,為這人多做些事情,至少,佔據他大半情緒吧。
於是又是辛苦一日,這幾日半月報那邊不需要畢子灝處理,他也就樂得陪在方季北身邊,兩人各做各的,偶爾一起商量。
◇
一天過得很快,到了夜間,熄燈躺在床上,畢子灝側過身,看著方季北。
床的另側呼吸聲清晰,畢子灝知道他還沒睡。
過了一會兒,方季北先開口:“子灝,你累了一天了,怎麼還不睡?”
畢子灝移動身體,貼近方季北,手纏上他:“我在替你傷心。”
方季北一愕,身體有些僵硬。
“看著朋友的死去和背叛,身邊人背離了最初的理想,戰爭中無數的人死去,新的國家是用血累積起來的……即使已經安定下來,依然避免不了死亡。為了更多人活得更好,為了懲戒警告那些變了的人,還是要流血……”
畢子灝緊緊抱住方季北。
“我知道你不能傷心,如果你處處顧慮、捨不得任何一條生命、為每一點事傷心,你就滅不了大韋,你也無法建立一個新的大嶽。而死去的人,將會更多。”
他把頭埋在方季北胸前,聲音低得幾乎聽不到:“但是我知道,你是最珍惜生命的……你希望每個人都好好活著,每一條生命的消亡對你而言都是打擊。可是你不能讓自己傷心。戰場上,捨不得死亡,就無法取得勝利。”
而治理國家,是比推翻一個政權更加艱苦的戰鬥。
這種強力火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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