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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處置的甚妥。”太后低眉瞧著手上精緻的琺琅指套,溫聲道,“當初哀家把櫻兒給他也是這個用意,不知道他如何想的,不肯收。哀家只好作罷,看來如今他方知了好歹。”
鳳景乾出了慈寧宮,又去石榴院看了一回明湛,明湛已經醒了,喝過藥。伯侄倆秉退外人,在屋裡說了半天話,反正最後是前嫌盡棄,鳳景乾還特許石榴院置了小廚房,補品跟不要錢似的賞給明湛。
魏太后卻失眠了,她已經知道了事情的起末。魏貴妃自然行事欠妥,明湛暈的也太是時候了,以皇帝的精明怎能覺不出蹊蹺。那明湛是用什麼法子挑撥的鳳景乾肝火大怒的?
或者,皇帝兒子有意要壓一壓魏家?
不,看皇帝如此震怒,像真氣著了。
魏太后抽絲剝繭仍是一團亂麻,想到侄女在宜德宮受苦,又是一陣心疼,這樣胡思亂想著,直到天色泛白,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12、痛快
鳳明湛是個危險品。
這是皇宮中所有人的共識。
進宮三天便將後宮攪了個天翻地覆,兩位貴妃慘遭訓斥,後宮權利重新洗牌。
而鳳明湛卻得到無限的好處,那些讓人眼紅的賞賜啊!皇帝親賜的內侍宮人,縱使再有人想生事,也要重新掂量掂量了。
宮廷裡的人最是眼明心快,鳳景乾一表態,諸人紛紛送禮上門問候,鳳時湛很是發了筆小財。
明豔在慈寧宮,更是請了魏太后旨意每日過來探望,還親自動手給明湛做了幾道爽口小菜,吩咐清風明月每日燉了燕窩給明湛補身子。
明湛悠閒的靠在床上,端著一盅銀耳蓮子羹,用銀匙細細的攪著。如今總能安心的住下來了,該給的下馬威給了,該給的面子也給了,該表的態也表了,該來的人也來了,只剩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了。
鳳景乾對魏家是忌憚的,否則不會在魏太后宮中兩次為明湛圓場。
鳳明禮與鳳明瀾的交好肯定讓鳳景乾感到了威脅,一個是鎮南王府的長子,一個是實際的皇長子,這兩人就算什麼都不幹,只在朝中一站便有無數投機者蜂擁而來。
他不能讓鳳明禮太順,鳳明禮太順,他就不會很順,連同鎮南王妃的衛王妃也會尷尬。
那件麒麟鎮紙的確是他硬從鳳景南書房裡要出來的,他初時只見這鎮紙色澤油潤,像是被經常握在手裡把玩的,初時他只是盯著看了幾眼,當時鳳景南便笑道,“這是你皇伯父送我生辰禮,我用了多年,可不能給你。”
本來明湛沒打算要,聽鳳景南這樣說,豈有不要的道理。
鳳景南原本不願給,明湛舍了老臉,撒一場潑兒才弄到手,今日便派上了大用場。
所有的人都覺得他好欺時,他偏要露出鋒利的牙齒。
所有人都以為事成定局時,他就要吹皺一池春水。
至於鳳景南會如何想,對不住,老子現在都混到人質這份兒上了,管不了太多,老子得先自個兒開心,至於他那藩王親爹,且自求多福吧。
事到此處,明湛終於痛快了。
雖然他的痛快是建立在許多人不痛快的基礎上,甚至填進去幾十條人命,也只得自己寬心:有誰是真正的無辜呢?
那兩個天天往石榴院送飯的小太監,他哪次少了賞,還是缺了禮數,結果飯始終是冷的。
在這宮裡,連人心都是冷的。
誰生?誰死?且看各自手段,且安各自天命吧!
鳳景乾也挺痛快。
他尚未到不惑之年,自中間陳皇后病逝,朝廷便就立後的問題展開了拉劇戰。魏貴妃出身太后家族,阮貴妃出身靖承侯府,皆育有皇子。
與其說爭後位,倒不如說在爭嫡皇子之位。
嫡皇子就意味著皇儲,若是鳳景乾得個急病,咣噹死了。如若未立儲君,那麼七成以前的可能性是嫡皇子繼位。
鳳景乾厭惡有人打自己皇位的主意,兒子們年紀尚小,他還想多看看,再仔細看看。
朝臣們卻都已急成了烏眼雞,成日掐了這個掐那個,後宮也是烏煙瘴氣,難個消停。
這次藉此機會,發落了魏妃,訓斥了阮妃,耳根子終於清靜了。
怎一個痛快了得。
除了鳳明瀾,皇子們也都很痛快。
對鳳明祥來說,母族低微的他是無論如何都比不上鳳明瀾,不過若鳳明瀾有個閃失,他在皇子中便是頭一個了。呵呵,為了鳳明瀾的臭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