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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諭任何人不能見宋大人,也別虧待折辱他。如果宋大人有半點兒差錯,你們這些人都得給他償命!”
守衛正色領命。
明湛又對宋淮道,“你自己放明白些,你在,有些汙水方不能潑到你家人身上。現在想你死的不是一個兩個,一旦你死了,許多事可就分說不清了。”
宋淮明白明湛謝中之意,想著自己少年金榜,一生鑽營,竟落得如此結果,多少愧悔之心不能形容,悲泣叩首道,“罪臣謝殿下隆恩。”
明湛回去免不了一嘆,阮鴻飛道,“先前鄭鞝一干人,也沒見你這樣。”其實明湛有副鐵打的心腸,殺起人來別說手軟了,眉毛都不動一下,今日倒是對宋淮發了菩薩心。
“這怎麼一樣,那姓鄭的行事歹毒,不過是個渾人。”明湛拉著阮鴻飛坐下,“宋淮雖說有些機巧媚上之嫌,只看他治下兩年浙閩太平無事,其實此人可稱為能臣。勾結海盜之事其實我並不很放在心上的,只是他走私武器,實在犯了忌諱。”
“他是能幹的太過了。”阮鴻飛嗤道,“要我說聰明人不老實,還不如要一干子笨人呢,起碼這笨的想不出這些門門道道來。”
“算了,反正宋淮是活不成的。”
總督是完了,依總督的口供接下來巡撫布政使杭州知府一條藤兒擼下來,明明已經開春,江南卻仍是春寒料峭,人們的毛衣裳不敢輕易脫去。
整個江南的官員如今別說去收賄受賄刮地皮,就是平日裡出去吃喝的空閒都少的多了。凡主官紛紛令幕僚盤一回自己治下的帳本子,帳上不平的,寧可賣些傢俬借些外帳也要一應填補上。
任巡撫原是太子的姨丈,如今也隨大溜兒下了大獄。眼瞅著太子都大義滅親了,其他人更無冤可喊。
唯任夫人含淚打發人快馬給帝都孃家送信,只盼著父親弟弟能在太子跟前周旋一二,好歹看在親戚情份上了。
衛穎嘉收到大姐的信,不免拿給父親看,老永寧侯擺一擺手,“不中用。新官上任三把火,太子眼看就要登基。這是在清吏治,縱使我這老臉拿出去,太子賞不賞恩典兩說。第一叫他為難;第二顯著咱們張狂了,本來有臉的也鬧的沒臉了。”
“那我去給大姐回信。”
老永寧侯攏了攏身上的小毛披風,嘆道,“你大姐夫雖有幾分才學,膽子最是謹小慎危,又有幾分野心。要我說,他這個性子到巡撫任也就到頂了。如今碰到太子南巡,偏又跟咱們家沾了親,縱使想更進一步,也該拿出本事來,如此太子瞧著親戚情份,或有進益。偏他這樣不醒事,不但不能為太子分憂,反倒有案子將他牽連進去。”
衛穎嘉道,“太子與皇上畢竟不是親父子。”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老永寧侯低語道,“就是親兒子,對外戚也忌諱。看在你七姐的面子上,太子只你這一個舅舅,皇上先前讓你代了幾日九門提督,可見對咱家是有心優容的。不過,太子一日不能登基,我們就要縮著腦袋過日子。縱然太子登基,也得安分著辦差。咱家富貴無缺,不趁此為子孫掙下前程,還待何時呢。你心裡需有一筆帳才好。”
衛穎嘉忙應了,老永寧侯道,“這信也不必寫,更不必著人往江南走動。”
父子倆正說著,外頭小廝傳信兒道,“御史臺李天甫大人前來拜訪侯爺。”
老永寧侯皺眉,“哪個李天甫?”
“王大人隨太子去了江南,李天甫是右都御史,咱們與他素無來往,倒不知他來做什麼?”衛穎嘉也覺稀奇。
“怕不是什麼好事,你去瞧瞧吧。有事打發人來跟我說一聲。”
老永寧侯人老成精,慮事總有三分準的。不大工夫,衛穎嘉黑著臉回來,聲音中帶著三分隱怒,“趙家出事了。”
“到底怎麼回事?”
說起來誰家沒幾門糟心親戚呢,老永寧侯治家有道,幾個兒女還算出息,不出息的也知道安分。雖只有衛穎嘉一子,卻生來少年老成,當差也肯用心,並不必老永寧侯特別操勞。
只是衛穎嘉舅家,原姓趙,災年賣了女兒,哪曉得女兒硬是有福,給老永寧侯生了兒子。
因趙家也算是正經農家,老永寧侯幫襯了他們些銀兩,置了幾百畝田地,立起家業來。這原是為了兒子臉上好看,哪知趙家原還安份,近些年來,仗著有個侯爺外甥,愈發拿大了。
衛穎嘉幾次彈壓,方稍稍安分。如今天下皆知太子是永寧侯府的外甥,正經太子的舅舅外公尚且縮頭過日子呢,趙家原不是什麼講究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