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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哇?”
“咳,林弟,這就是你唐突了……不先弄清丞相的狀況,又怎能投其所好呢?你有所不知,丞相的夫人,可是當朝大司馬的掌上明珠,大司馬是誰?那可是手握兵權的前朝元老,就連皇上都要忌憚他三分!即使夫人婚後多年不育,四處尋求能生子的秘方,也沒見丞相敢因此而納妾啊……再說丞相向來自詡廉潔,又怎會公然收下你的厚禮呢?”
“原、原來如此,恕小弟孤陋寡聞,淺薄無知,懇請餘兄為小弟指點一二,日後定當重謝……”
“呵,俗話說得好,蛇打七寸,攻其要害。丞相此番衣錦還鄉,可不是省親這般簡單,而是專為助咱縣太爺剿匪來的……足見這玉大人與丞相交情匪淺,師徒之恩並非謠傳,林弟不如轉而從玉家下手……”
墨殊越聽越不爽,他家公子清正廉潔,才不是那種趨炎附勢之輩,這些家夥費盡心機想巴結丞相也就罷了,可別把他家公子也給攪進去!
正想弄出點響動,打斷那倆人的密談,他家公子已然掌著扶手緩緩起身,微啟薄唇,低不可聞地丟下一句:“走罷,赴宴之前,先回玉府取點東西。”
那神情看上去,不似慍怒或氣結,反倒像是……冷笑之中帶著些恍然大悟的通透,似乎咬牙下定了什麼決心?
所謂宴席,無非也就是觥籌交錯,歌舞昇平,笑臉與恭維的堆砌。
由於狄將軍有要事沒有出席,身為白丞相的“愛徒”,玉青辭自然是被特意安排著,在丞相的右下首落座。今夜他雖精神不濟,卻一改平日的孤傲冷清,禮數週全地與眾人敷衍周旋得滴水不漏,對“恩師”更是恭敬有加,端方有禮。
眾人敬完丞相以後,又欲向玉青辭勸酒,丞相卻開口替他回絕道:“青辭本就不勝酒力,又大病未愈,諸位今夜就不要為難他了。”
既然丞相都開了金口,又有誰敢再勸?只能暗歎這丞相與玉大人果然是師徒情深,非同一般。
倒是玉青辭眼波微轉,主動向丞相舉杯致意:“多謝恩師顧念。學生無以為報,唯有以茶代酒,先敬恩師三杯。”說著,便施然起身,容姿清絕,如青蓮冉冉,聲音清朗,似碎玉鏘鏘,“第一杯,多謝恩師昔日教誨之恩。”
丞相嘴角噙笑,眸光幽深,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舉杯飲盡杯中美酒。
玉青辭繼續道:“第二杯,多謝恩師關愛顧念之恩。”
丞相的笑意更深,頗有些玩味,但還是緩緩飲盡了第二杯。
“第三杯,多謝恩師相助剿匪,不惜血洗龍脈之恩。”
此言一出,舉座心驚,雖然眾人最近都對那有關龍脈的謠言有所耳聞,但誰都三緘其口,不敢對此妄加非議。不管那龍脈是否屬實,在尚未查明之前就擅自下令血洗,無論如何,都難逃欺君滅國之嫌!
這玉大人,竟敢當著丞相的面,哪壺不開提哪壺,簡直就是在虎嘴上拔鬚,好大的膽!
而那白丞相,卻依舊雲深霧罩,面不改色地笑道:“哦,龍脈?何來的龍脈?為師可不曾聽聞過。”
玉青辭也依舊恭敬地垂眼回道:“恩師終日為國事操勞,久未走訪民間,也難怪不曾耳聞了。民間傳說,那伏龍山終年祥雲籠罩,呈游龍騰雲之勢,學生深入伏龍山之時,親眼所見,果不其然,正像傳說中的龍脈之相。據說山裡還有一眼神泉,聚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飲此泉水,不僅能治婦人不育,就連男子,也有可能受孕……”
“什麼?男子也能受孕?”眾人譁然,皆目瞪口呆,議論紛紛,“那豈不是擾亂陰陽,顛倒乾坤了?”
“非也非也,倘若服用得當,此乃求之不得的寶物啊,這天底下有多少人家都在為子嗣發愁啊……”
唯有那白丞相,仍不為所動地把玩著手中的玉杯,眸中幽深飄渺的笑意中帶著一絲譏諷,審視著曾經的“愛徒”,多年不見,那清傲得像出塵青蓮般的少年,沒想到,如今也學會面不改色的信口開河了,這可算是,孺子可教也?
不過,看他臉色雖然稍嫌蒼白,倒顯得唇上那一抹淡緋色尤為鮮豔,頗有些……長揖當年初次被吻時的媚態……丞相漸漸有些心神恍惚,嘴上還是漫不經心地應著:“哦?真有如此神泉?那為師定當遣人去好生查探。”
“回恩師,當然只是無稽之談,當不得真。無論龍脈還是神泉,都不過是作為酒後餘興,只為博恩師一笑罷了。”玉青辭鎮定地回道,爾後又抬眼略略掃了在座的眾人一眼,“抱歉,是玉某貽笑大方,讓諸位受驚了。玉某自罰一杯,向諸位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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