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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尋了張椅子坐下來。
“當年你說他太小,只是錯將淫事當作情事,如今他十九了,你仍舊不信他?你到底在怕什麼?”
風吹著門前的葉子嘩啦啦的響。
“我要的不是一朝風月,我要的是一生一世。”
趙雁聲握起一拳木屑。
“師兄,我有沒有和你說過那以後的事?”
他說的“那”通常只指那個時候。
蘇同生搖頭。
“難道不是師尊救了你,帶你回西風樓?”
“是。”
趙雁聲很是輕鬆。
“但那之前,師尊帶我去了勾魂灘。”
“哦。”
趙雁聲道。
“那是下游的第一處險灘,江上漁者落水,總有一副殘骨漂向那裡。漁者的家眷見不到回來的人,便去那裡等待,多少等來些東西,帶回家收殮。”
他說,“我沒有等到他。”
他笑了,蘇同生也笑了。
“原來你是疑他沒有死?”
趙雁聲搖頭。
“我知道他已經死了。”
蘇同生不說話,趙雁聲又接著說。
“他性格霸道無恥,但凡有一絲生的希望,總會拖我在身邊。只有註定死了,才會一個人逃出去。”
他抬頭。
“師兄,他為何不死在我身邊?”
蘇同生恩了一聲,“怕你傷心?”
趙雁聲微微笑。
“臨死都要告訴我實情的人,不怕我傷心。”
他道。
“他是怕我不傷心。”
“什麼?”
阮四時以為聽錯了。這對師兄弟唧唧歪歪的讓他出火!
趙雁聲聲音放低。
“他怕我不傷心,忘了他……”
聲音如石下的細沙。
冬夜幽靜。阮四時站在門口,見他右手仍搭在几上,手中的木屑卻已磨的很細,輕飄飄煙一樣由指縫裡漏出來。
阮四時張口結舌。哪有人會這樣對自己的愛人!胡說八道!
蘇同生卻只道。
“你是幾時起這樣想的?”
趙雁聲想了想。
“就在快忘了他的時候。”
阮四時又沒忍住。
“什麼!!”
趙雁聲道。
“我回去嶺南,那些佃戶當作他回來了,見我年紀不對,便認我做少主人。園子裡很多落花,我竟能住在他的房子裡,聽他的佃農羅嗦農事。”
他說。
“我本以為我絕不會回去。那裡是他長大的地方。園子裡有他栽的花,一磚一石都是他踩過。書房裡全是他從各地搜來的奇書,那些秘籍,還有已經失傳的詩文集子。上面總有他畫下的記號。還有他的臥房,和他後來佈置在楚江的一模一樣。”
他喃喃自語。
“我怎麼會回去那個地方,我怎麼忍心看那些東西?看他還歡快的時候,或被人算計的時候,後來苦熬逼毒,密室裡幹掉的血,還乾淨的滴在地上。”
他說。
“可是我去了,想看看也好,然後看見那些東西,竟也覺得很好。”
他看向蘇同生。
蘇同生搖頭。
“你並沒有忘記他。”
趙雁聲道。
“可是我已不再記得他。”
他悠然道。
“那種痛,我忘了好久了。”
阮四時已跨進門內,趙雁聲正抬起頭,目光穿過屋中的暗影落在枝稍上。梧桐的枝杈曲折屈張,在風中凜然不動。
“等我再想起來,竟是再見到謝琅官。”
他很疑惑。
“只是幾年的時間,我走過去觸到他,竟覺得是鮮活的。我本覺得沒有什麼不好,每日看看書,回家收些田租,打掃庭院,將陳家的蹤跡再藏的好一點。可一觸到他溫熱的身體,心中竟痛起來。好象什麼傷口裂開了。”
他思索著。
“我本以為他離開便好,可只要再見到,這種感觸便更深。我想帶他走,他吃我做的飯,穿我選的衣,整日與我一起,天一黑即歡愛,他在我身下流淚,輾轉呻吟。每日每日,我醒來再不會宛如一夢,他必在我懷中。他的心,他的身,只能記住我一個人的名字,他無論何時,都只能叫趙雁聲。
“可這是什麼?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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