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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俊文顫聲道:“師叔,尺素門的江湖名聲都是你一個人撐起來的,你萬一有個不測,我們可怎麼辦啊。我師父劍法不高,學兒忙著經商,勵兒的武功都沒人指點了……”
“我爹被害的時候,我也沒怎麼練過武,能有今天,是曲大哥的功勞。萬一我回不來,勵兒也拜託他了,你們好好看家,江湖上的事聽錢師兄的話,萬一有人欺負到頭上,讓呈秀和舒流也幫忙照看著點。別怕,尺素門輕易從不樹敵,朋友卻不少,不可能受多大欺負。”
季舒流直直盯著秦頌風的眼睛道:“輪不到我照看了。我也是醉日堡的人。如果你被醉日堡所害,我就自殺向你謝罪。”
“不用!”秦頌風也直直盯著他,觸及他眼神,終究一軟,“答應我一件事,等問兒長大一點,劍法由你來教,沒教好算我的錯,反正她是女孩,不見得要靠武功混飯吃,要是教好了就當尺素門你這一脈又回來了。”
“你早有此意?”季舒流見秦頌風不像臨時起意,有點詫異。
“對。認識你沒多久我就有這個打算。”秦頌風頓了一下,“你以後……如果,萬一娶妻生子,也可以教自己的兒女,咱們尺素門沒這麼多講究,人丁興旺更好。”
季舒流不去看他,坐到屋裡最舒服的一張椅子上,靠著椅背道:“娶妻生子就算了,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有女人想嫁。我答應你,把我會的全都教給問兒,等她學成了,我再自殺向你謝罪。”
秦頌風怒道:“用不著,你給我好好活著!”
季舒流依然不看他,反而咧嘴一笑:“這你可管不著。命是我自己的。”
秦頌風一把把季舒流從椅子上拽起來,一隻手提著他衣襟,一隻手好像要去扭他的臉,中途卻改變方向,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下。
“鬆手!真掐壞了……”季舒流倒吸一口涼氣,急忙掙開,歪著身體捂住腰。
秦頌風看著他發笑,走過去安慰般輕輕撫摸一下他後頸面板,又緊緊握住他捂住腰的手:“聽話。”
季舒流用另一隻手按住秦頌風的手背:“該聽話的是你,一路小心,我也不想被你害得自殺。”
秦頌風保持這個姿勢不動片刻,無奈嘆息一聲,抽回手,解下劍放到桌上,也拍拍劉俊文的肩膀,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門。
季舒流和劉俊文跟出去,只見孫呈秀站在門外不遠處,一見到秦頌風,眼眶裡的淚水就掉了下來。秦頌風板起臉嚴厲道:“孫呈秀,把眼淚憋回去!”
旁邊的人都嚇了一跳,孫呈秀急忙拿袖子擦淨眼淚,緊張地看著他,還真憋了回去。
秦頌風哈哈一笑:“我要是回不來,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把你教得出師了。幸好收過你這個徒弟。”說完再不耽擱,一路走向後院的牆邊。
折騰了這麼久,已到黃昏,夕陽餘暉之下,他的影子長長地投在落葉零星的地面上。
一個年輕的江湖人雙手提著一隻木箱跟過去,放到秦頌風身旁,箱裡自然是盧秉備好的三千兩銀子。年輕人想幫忙,秦頌風卻擺手道了聲謝,把箱子放到牆腳下,自己後退幾步跑向牆邊,左手提起木箱,同時躍起,腳在牆面上蹭了一步借力,便把右手搭到兩人高的牆頭,帶著沉重的箱子一起翻出牆外。
牆邊的白道群雄紛紛真心叫好。季舒流等和他相熟之人早已就近爬高,攀住牆頭緊盯牆外動向;玄衝子、李道長和孫呈秀則跳出牆外接應。
牆外站了很多手持刀劍森嚴戒備的醉日堡門徒,只在一側地勢平緩之處留出大片空地,空地上放了一個奇形怪狀的鐵籠子,僅有半人高,正面中間有鎖手腕的鐐銬,籠內地上又橫著用來鎖腳踝和小腿的鐐銬,用意顯然是讓人跪在裡面。
秦頌風走近那邊,在尚通天要求之下,首先開啟自己帶去的木箱,裡面確實是滿滿的銀錠無疑。
尚通天繼續要求:“你跪進籠子裡,先把腳鐐鎖住了。”
那籠子的正面恰好面對尚通天,秦頌風卻毫無屈辱神色,平靜照做。鎖住腳踝和小腿的兩道鐐銬機關鎖死之後,都有尖刺突出扎進肉裡,深度似可及骨,他眼睛都沒多眨一下。
尚通天又讓他把身後的籠門鎖住,最後把雙手伸出籠子的鐵欄間隙,手腕放在外面的鐐銬裡,拉動手邊的一條繩索觸動機關。
鐐銬應聲鎖死,內裡尖刺插…進手腕,鮮紅的血緩緩滲出,在鐐銬上凝成一滴,落到地上。季舒流覺得自己心臟上好像同時扎進一根刺。
秦頌風運起內力道:“厲堡主,麻煩你把剩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