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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同你師兄長樂王殿下曾有過一面之緣?”
曲蘅君偏首看向謝紫,微微笑著的模樣消弭了凜冽,反而多了幾分繾綣:“本王虛長你師兄三歲,他十五歲那年,也就是回朝堂前兩年,隱藏身份在我扶琉遊歷,也在招納賢才。”
謝紫微微有些驚訝,多年前,君歸閒的確曾離開過明月山一年,只隻字未提去做了什麼。
想來,也是為那皇帝蒐羅人才。
這般想著,心中卻也冰冷地痛了起來。
還是為了那個,君雁雪。
都說一見終生誤,不知師兄臨死之前,可曾悔過?
又或者,至死無悔?
曲蘅君卻並未看向謝紫,只兀自低眉言道:“那是一個三春時候……”
那一年,春花乍亂風吹去,一片韶華天。
草軟沙平,鶯歌燕舞。
風流京華,數不盡的快意人生。
曲蘅君那年不過十八。
正是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的好年華。
可只有他知道,那所謂的好年華,已在嫉恨中一日日化為寸寸灰飛。
相思盡,情難長。
那一日,他經過集市,卻看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生得風雅如畫,擺了個算命攤子,自稱算無遺策。曲蘅君熟讀兵法,韜略計謀無一不強,卻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寫那四個字。
於是他走了過去,冷冷嗤笑:“你既然敢稱算無遺策,那麼你到說一說,我又是誰?”
那少年於是抬首輕笑,眉眼間一寸寸入骨的溫雅風華,清煙淡月,清風明月。
“草民拜見南衡王。”
他一口說出,毫無差錯。
也許是失意,也許是寥落,也許,是哪一日,他曲蘅君撞了邪。
他竟開口問:“既然你知道本王,那麼便替本王算一算,本王姻緣。”
那少年笑得愈發溫雅。
後來,後來再記不清是怎樣的三月春華,呢喃燕子低飛樑上繞。
記不清是怎樣桃花灼灼,春風十里佳人笑。
只記得那個少年一字一句,微微蹙了眉頭的憂愁模樣。
“王爺這番姻緣,是個錯字。”
“其中錯綜複雜實在難解,只是,一場還了上一世怨報的……”
“桃花劫。”
說到這,曲蘅君微微頓了一下,蒼白的面上露出一分笑意:“而今八年之後再看,你師兄的確是算無遺策,料得清醒。”
謝紫低眉,忽而笑了:“王爺這般人,生來便是尊貴至極,叱吒風雲的人物,又會有何不如意?”曲蘅君冷笑:“生來尊貴至極又有何用?就是如皇兄一般登臨九五之尊之位,也得不到他想要的。”
夜已深,月寒千里,陡峭寒意。
陡然從那三月陽春的夢裡回神,已是物是人非模樣。
無論是南衡,
還是謝紫。
“今日似乎與謝將軍相談甚歡,如此便不多叨擾了。”曲蘅君面上浮現出近乎冷漠的笑。
謝紫輕笑,眉眼間濃麗綺豔如江南煙雨杏花綿綿春雨:“那南衡王貴安,在下告辭。”
謝紫在回軍營的路上,卻想起了曲蘅君說的那樁陳年舊事。
聞青,你可知那一刻我是多麼慶幸,慶幸你我是兩自相思兩相悅。
不是一場要人心血相思耗盡的桃花劫。
作者有話要說:
☆、寒絮飛
且說自那日之後,孟寒絮倒是忙了起來。
不談那主帥謝紫敷衍了事,他這個監軍倒是忙得很。
整頓軍馬,預備糧草,提防敵襲。
轉眼京中已過了盛春,初夏正是女子穿戴輕羅的好時候,綰青絲,貼花鈿,簪步搖,配琳琅。
京中一眼,望不見,三十里繁華。
湖水層層快膩出的煙火紅塵,歌舞昇平裡絲竹管樂奏一場醉生夢死。
可邊塞,已聲聲催裂,風刀霜劍裡,看不見絲毫夏的影子。
謝紫嘆了口氣,這是第幾回孟寒絮在自己面前晃了?
“孟監軍,你坐下歇歇吧,本將軍看著頭痛。”
謝紫撐著頭,斜眼看著他,笑得卻是滿眼綺豔風華濃麗風月。孟寒絮撥出一口氣,重重將手中軍務扔在桌上:“將軍,如果我也坐下歇歇的話,這三軍便亂成一處,到時候扶琉大軍攻入城內,還有誰能得那歇一歇的時候?”
謝紫淺笑:“孟監軍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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