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遠——”
“莊主救我——”
兩個淒厲的嗓音幾乎是同時傳出來的,那趙志遠公子一個翻身滾下床鋪躲開少年一擊,原本身下雞翅木的床板一下子斷裂開來,少年因著這全力下去,原本尚未癒合的傷口全都瞬時崩裂開來,“哇”的吐出一口大血。
“先生……”少年忍住渾身的劇痛,抓住車裡另外一個男子,然而這人卻像是渾身軟弱無骨一般順勢依靠到少年懷裡,隨著一股熟悉的冷香吸入鼻間,那燥熱的身子在他身上難耐地磨蹭,又將身上的衣物掉落了幾分。
然而這顯然不能夠滿足仿若陷入幻境的男子,只是讓他發出更加渴求的呻/吟,扭著身子又往少年懷裡鑽了幾分。
看到眼前這般景況,少年不由怒火中燒,通紅的雙目看著地上的趙志遠,咬牙切齒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你別過來……”被靜少派人險些打得死過去的趙志遠顯然十分忌憚,連連朝門口爬退了數步,“我來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了……”
“你該死——”少年因怒火燒紅了雙眼,就要揮刀斬斷這趙志遠的脖頸,卻聽得“箏”一聲金屬相擊的脆響,手中的兵器被格擋了下來。
那趙志遠見救兵來了,連忙跑到來人身後多了起來。
“靜少。”不知何時到來的耿少潛收起手中武器站在少年面前,如同對待生人般冷漠地對少年說道,“主上說了,不允許您再出現在連橫山莊的範圍內,因為您的無能,您將一無所有,權勢、榮耀、愛人、武功,同樣也包括您的姓氏。”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為什麼不過來,他是不敢親自跟我說,還是……”少年突然收住歇斯底里的狀態,抹去嘴角的汙跡,將手裡的刀子慢慢豎起來對準前方,“呵呵,我又何曾稀罕過這個姓氏……今日我反正是一無所有,那便是與自己所喜歡的人一同死在這裡也是美滿了。”
此話一出,耿少潛頓住了,他之前那些話的原意不過是想點醒少年,沒想卻反而起來反效果,今日這局面,無論如何,勢必是要傷那人的心了。想到此處,他也不再多言,示意身後的褐衣侍衛圍攏上來。
“我已經放你一條生路,卻不想你還要前來送死。”那淡淡的聲音不大,卻透過梅香樹海穿過層層人群慢慢傳來,恍若就在耳邊的嘆息。
“莊主……”少年身邊的亨一臉色陡然變得死白,頓時便如那少年所言,心存了死志。
紫衣的人影手中握著一串烏黑油亮的珠子,慢慢從梅花樹下走出來,丰神俊秀,眼幕半垂,仿若人間謫仙。
“你不就是想要逼死我麼……你就當著這一干連橫山莊眾人的眼,將我殺死在這裡,我與先生共埋骨此處也好過被你這樣逼迫——”
“如你所願……”連橫莊主背過身去不願看他,只是淡淡唸了一句。
沒有人看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只有少年突然覺得一股尖銳的疼痛從心口開始氾濫,溫熱麻癢的感覺從五官內部流淌而出,血色漸漸迷糊了雙目,耳中再也聽不到聲音,一晃身就跌坐在地上,尚未被血水淹沒的雙眼,瞪大了看著被慘白月色所照亮的梅園。
至死,連橫山莊少莊主所看到的最後景象,便是自己所喜歡的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別人懷裡喘息。
一隻細膩的手腕垂落在紗帳之外,從握緊的掌心滴落血珠,隨即眼中的整個世界便完全湮沒了。
連橫莊主回過身來,看著站在少年身邊的亨一探了其主人的鼻息之後自殘在旁,在月色梅花的映襯之下,那半合的眼中一片冰涼。
在很多年前他還年少的時候,看著滿城紅妝,猩紅的絨氈從東城門鋪到西城門,火紅的絹花在皇城的上空飛舞,那時候的自己騎著塞外神駒,立馬站在全國最高的城牆上看自己的新娘。
一頂金絲嵌夜明珠八寶玲瓏車轎,用最昂貴的血色鮫綃,遮住了整個王朝最美麗也是最尊貴的女子。擠滿皇城每一條街道的人群,只能從一晃一晃的輕薄車簾裡聞到龍涎香的味道,偶爾有被幸運所眷顧的人,可以從那飄渺的鮫綃縫隙中看到一剪天人般的側影。
那女子把她豆蔻般美好的青春年華交給自己,他像每一個新婚燕爾的男人那樣期待著一個繼承了兩人血脈的孩子,然而……
然而這個繼承了他幾乎全部期待的孩子卻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讓他失望透頂,就那樣難看地折損在自己手下,好像與曾經死在自己手裡的那些敵人並沒有區別。
“兇星臨世,能夠知陰陽,割昏曉,然則命府主煞,終不得親近,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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