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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這麼少,難怪比竹子還瘦!孟勞默默想著怎麼把他喂胖,一抬頭,見他捧著個碗眼睛直直的,那神情跟旁邊蹲著的兩隻狗實在如出一轍,心裡暗暗好笑,拿他手裡的碗筷去洗,因為他抓得死緊,第一次竟然沒從他手裡搶出來,那笑容再也憋不住,從眉梢眼角一層層漾開。
孟拿這才覺察出自己的失態,腦子裡轟得一聲,從脖子一直紅到耳根,他剛想叫囂兩句,心念一轉,這蠻子雖然態度不好,做家務還挺有一套,以後得好好巴結,自己說不定就能偷懶,坐享其成。要論哄人,孟拿說第二,絕對沒人敢認第一,要不他也沒辦法從京城大老遠混到懸空山來。
他那細長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就已是一臉笑容迷離的模樣,“孟勞兄弟,我們真是有緣,同姓就不說了,連名字都差不多,你要是不嫌棄,我們結拜如何?孟拿今年二十有二,不知道孟勞兄弟貴庚?”
孟勞頗有些意外,這麼多年,書院裡他算是第一個向他示好的,他只覺得一股熱流從心底湧出,一股腦衝到頭頂,興奮得連說話都有些結巴:“我……快二十了。”
孟拿頗有些尷尬,還好剛才留了一手,沒叫孟大哥,這人長得這麼老成,沒想到比自己還小。可是,要他叫自己大哥只怕他不肯,他要叫他弟弟光想就是一身雞皮疙瘩。
孟勞見他笑容慢慢退去,心頭一冷,默默把碗筷收好,兩隻狗連忙跟上,他進廚房端了一盆骨頭出來放在地上,把熬好的骨頭湯盛出一碗涼著。早上方丈派人來通知,他那空屋子裡要住進一個從京城來的夫子,他曾聽書院廚房的熊師傅說過,京城人最講究飲食,除了平時喜歡喝湯,煮麵煮餃子都是用特別熬的湯配,他特意下山買了幾塊大骨頭,肉剔下來炒菜,骨頭熬湯,明天早上還可以下面給他吃。
剛把碗洗好把洗澡水燒上,孟拿堵在廚房門口尷尬地笑:“孟兄弟,要你叫我大哥會不會委屈你,要不你隨便怎麼叫,別叫我大虎就行!”
原來他在為難這個,孟勞心頭千斤大石落了地,左思右想,拿著燒火棍在灶膛裡捅來捅去,終於笑出聲來,“孟……孟孟,行嗎?”
“不要啊!”孟拿慘叫一聲,把大虎小虎嚇得叼了骨頭就跑,孟勞摸摸頭,“那孟……孟子?”
孟拿瞠目結舌,如果沒有看錯,巨人臉上的表情,明明就可以稱為靦腆,不過,那一臉兇相配上這靦腆笑容著實怪異。他終於沒了脾氣,靠著門哀嚎一聲,“你叫我阿懶得了,我娘就這麼叫的。”
“阿懶……”孟勞在心中默唸了許多遍,把燒火棍收了,試了試水溫,把水倒進隔壁小雜屋的大木桶裡,悶頭悶腦去拿了套新的衣褲和布帕出來,見他還在廚房裡杵著,對著那鍋香噴噴的骨頭湯流口水,那樣子越看越像大虎小虎,頓時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隨手把他拉進雜屋,手一伸就來為他解衣服。
“不!”孟拿嚇得大叫一聲,拼命掙脫開來,拔腿向外狂奔,孟勞氣急敗壞,猿臂一伸,拎小雞般把他拎了回來,毫不客氣地把他剝個精光扔進木桶裡,見他還要往外扒,揪住他頭髮把他摁了下去。
難道自己還是逃不脫這種命運?孟拿只恨自己是個睜眼瞎,這麼多年,漂亮的人大多不可信,還當面相兇惡如他或許會有好心腸,沒想到重蹈覆轍,他只覺得疲憊至極,再也懶得思考,懶得掙扎,昏沉沉地隨便他擺弄。
孟勞哪裡為別人洗過澡,他照著洗大虎小虎的樣子把他好一頓搓弄,洗得他幾乎全身脫了層皮才放手。把他撈上來的時候,他才發現程式出現差錯,大虎小虎洗完會活蹦亂跳地自己抖乾淨水,他洗完簡直成了一灘稀泥,他無可奈何地脫下外衣包住他,已打虎歸來的架勢,把他往肩上一扛,邁著大步往他的屋裡走。
只聽一聲巨響,孟拿的頭撞在門框,又一聲悶響,腳又撞到門,他疼得死去活來,連連哀喚,孟勞有些過意不去,把他從肩上抄下來,以手臂護住他的頭,這才把他有驚無險地送到床上。
孟拿已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閉上眼睛等待著加諸身上的一切,那帶著青草香味的呼吸越來越近,他的心狂跳著,在那呼吸噴到臉上時,他的指甲已深深掐進手掌,疼到心上。
孟勞還以為他被撞暈了,湊近扒開他眼皮看了看,又探了探他的脈,發現脈象有些詭異,心頭一沉,把他囫圇塞進被子裡,把他溼漉漉的長髮一把揪住,用自己的衣服擦乾。孟拿被他揪得頭皮發麻,在心中不停祈禱,但願這個蠻子手下留情,不要把自己折騰得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等待的時間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