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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悽楚竟是比我還濃。
此時要說當今天下最蠢愚人莫過於我蕭遙,從頭到尾傻傻被騙被蒙在鼓底的是我,怎麼反而如今他倒是比我還難受嗎。
我深深低垂了眼,看著腳底的花崗板石上的一大灘血,輕輕說道:“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這樣子我看得夠多了,何必呢,已經不需要再演戲了,你所怨恨的師兄今日已輸的一敗塗地,你任滄海又成功的補上一著,不管是蕭遙還是蕭月笙已被你徹底的擊潰,你還再演什麼戲,難道我落入這步田地,你還覺不夠嗎,你還覺我不夠可悲悽慘嗎!”
“我或許欺騙了你,隱瞞實情不說,但是我對你的一切情意我所說所做不是演戲,從沒有半分虛假。”滄海半是嘆息的低低的沉吟。
騰耀的包藏禍心,滄海的刻意欺瞞,不管是為何,我都已不忍再卒睹一眼,我閉上了眼,淡淡說道:“我不負人,為何天下人總要負我。”
騰耀像是幸災樂禍似的輕笑了一聲,緩緩道:“其實他說的也沒錯,雖是欺騙隱瞞但他可都是為了你這個摯愛的師兄啊,要不是朕費心遣人一把火燒了你魔教藥園,讓你的活命解藥付之一炬,堂堂當今魔教教主豈會任朕利用,想你大概也已略略猜到,烈焯手上的蔓陀蘿花其實跟本是朕的東西,你的性命續存與否,就全憑朕的一念之間了。”
聞言,我再不能自持,把強行壓制在心底所有憤怒絕望全數掀出,說到底原來這一切竟成了我的過錯了嗎....害死無慾真正的罪魁禍首原來是我...多好笑,這一切多麼可笑。
我昂首大笑,低沉沙啞的笑聲在這空蕩的宮殿迴盪盤旋。
驀然斷了笑聲,我抬眼狠狠的盯著滄海,使盡全身力氣的大聲怒吼:“任滄海,無慾他是我們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師兄弟,我們唯一的小師弟啊,不管是為了什麼,你怎麼能夠狠得下心,你叫我將來如何有顏面去見九泉之下的無慾,我萬死難辭其咎!”
“我事先不知道會連累無慾,他的死我真的毫不知情。”
“難道你事先知道了會連累無慾你就不會這麼做嗎?”
“倘若事情再重來一次,我還是同樣的選擇,就算知道了無慾會死,我還是會這樣做...”未逮他把話說完,我已怒不可遏的催動真氣右手一揚使勁拍出,一招正中他胸口,滄海毫無閃避的受下這掌,一口鮮血跟著噴出,當下被我打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方才站住腳。
滄海低頭望了身下胸口一眼,再抬頭,他只是靜靜的睇望著我,眼裡沒有半點驚訝憤怒:“我說過只要是為了你,我什麼都肯做的....”
我忍著再對他出手的衝動,大聲吼道:“難道說,到現在你還不覺得自己做錯嗎”
滄海愴然苦笑,蒼白的嘴角一揚就從口中冒出了血,在慘白的面板蜿蜒流下,更添了幾分悽楚:“我愛你,難道是錯...”
“若真要說錯...千錯萬錯都錯在我不該愛你,錯在不該愛一個明知他永遠不會愛我的人....錯在我不該這麼愛你...”滄海痴痴的凝視著我,幽怨的一對眸子深不見底。
“師兄你告訴我....我這麼愛你,錯了嗎....我愛你錯了嗎!”滄海淒厲欲絕的一句逼問,問得我手上的劍再也拿不住。
我收回劍往身旁一甩至殿邊發出鏗鏘響亮的聲響。
一直在旁默不作聲,像是在看好戲般的騰耀突然開口,平淡的語氣聽不出他的情緒究竟為何:“回答啊,蕭遙,你師弟問你呢,人家都對你掏心剖肺了,你對他如何你倒是說啊?”
殿門外斜斜流入的月光,白慘慘的照在滄海清麗的臉上,與他眼中絕望的希翼光彩溶成一片最哀痛的景像。
我轉頭避看滄海,卻赫見這殿裡殿外被這樣冷亮的幽月耀成一片的紅光粼粼,是無數條生命的死去,聚整合的一個偌大的血湖。
一切原可避免,就因他心中一念曰情,他不該為了我的性命受騰耀要脅,他不該因此間接造成了無慾的死,他不該助紂為虐用犧牲這麼多條人命,只為保我一人倖存,但這樣的愛,有沒有錯?
我搖頭苦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轉身步出大殿,埋入那幽深夜色,那身後的狼藉,我無力再望。
奈何天 第五十章
皇宮的夜太黑太冷,且這一夜怎麼還沒走到盡頭,這短短一夜,於人生不過彈指須臾,我卻像是一夜蒼老了數十歲,嚐盡了被背叛的震怒心碎痛苦,我以為世上再沒有任何一事比這滋味更加難受,原來,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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