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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孩子有兩個,賀言驚喜不已。但想到那個一出生就無緣得見的兒子,賀言又心痛如絞起來。
“把阿南抱來吧。”忍住眼淚,賀言扯起一抹笑。
賀言起不了身,只能把身旁的小嬰孩看了又看。
晚上一身白袍的蕭延來到別院,看見醒轉的賀言和睡得香甜的嬰孩,心中喜愛難言。
“審言,做我的皇后吧?”
賀言驚愕地盯了蕭延許久,隨即苦笑:“太荒唐了,燃犀。有鏡南,我已經覺得是上天對我的恩賜了。好好待寧王妃,她會對太子好的。”
“沒有什麼寧王妃了,我已經追封她為皇后,有名無實而已,不過是給顧太后一個交代。”年輕的王者口吐無情之語,賀言怔怔地覺得一陣心寒。
啊,顧氏死了。
“審言,做朕的皇后,與朕共有這南華千里江山。”這次蕭延抬出上位者的威嚴,賀言覺得陌生,心下竟生出幾分厭惡。
淡淡笑了笑,賀言開口:“登基大典是什麼時候?”
蕭延以為賀言答應了,喜道:“三日之後。顧氏剛死,你又在月子裡,等過些時日再辦立後大典,好麼?”
賀言定定看著蕭延,一字一頓道:“榮華富貴我賀言從不看在眼上,地位身份不過浮雲過眼。我求的東西我得到過,此生便沒有遺憾了。我不能當這個皇后,否則天下人怎麼看你?怎麼看賀家?我能為自己家族做的事情太少太少了,但我總可以保住她的尊嚴吧?”
是啊,他們的愛情是悖德的。都是有家室有臉面,位尊權高的人。他們的結合,會成為皇室和文清侯府最大的醜聞吧!
“可是,審言,我當了皇帝卻連心愛的人都不能留在身邊,還有什麼意思?”
賀言知道蕭延走到今天確實是迫不得已,他說過他只想當南華最出名的戲曲家,寫出的南劇可以場場爆滿。
“我懂,燃犀。孤身九重,你便有太多的‘不得已’。我不是那個能陪你到白頭的人,但你這麼好,總會遇到那個人的。若得良伴,你定要珍惜。”忍著內心的絞痛,賀言淡笑著說。
“呵呵,是麼?”蕭延慘然一笑“如果那人不是你,那麼是誰都無所謂了。”看了眼酣睡的嬰孩,蕭延心中柔軟:“瑜兒身子弱些,我帶回宮裡了。他是南華的東宮,以後還會是天下最尊貴的人。我要把最好的東西留給咱們的孩子!鏡南身體好些,看著性子也活潑,留在你身邊以後也能多帶來些歡樂。只是,我真覺得有些對不住這孩子。”
“皇親貴胄不一定就是好的,我只想鏡南無憂無慮的長大,這樣就很好,很好了。”
“審言,你是在怪我?”
賀言沒有說話,只是搖頭,心力交瘁,還有什麼話可說?
來時車馬,古道芳草。賀言吃力地抱著襁褓裡的賀鏡南倚在馬車裡,他承認他是故意的。那天是蕭延登基的日子,新皇答應晚上把東宮抱到別院給賀言看。賀言選擇逃避,他怕自己一旦看到那個孩子,便再也捨不得離開了。
以前便覺得和蕭延的愛情是從上蒼那兒偷來的,如今蕭延身處九重,兩人之間更是再無可能。已經很好了,賀言告訴自己。這短短兩年自己獲得的情愛快樂超過了前半生的總和,自己還有鏡南,這段情有了鑑證供自己餘生懷念,還有什麼不知足呢?
蕭延沒有派人追上來,賀言帶走了自己送給他的書信花葉,很決絕很明顯了。回到平州,賀府又派粥送紅蛋,府裡得了小公子,是平州城的大喜事。
王氏更加寡言,病骨伶仃地窩在別院,越發不願回府裡。
賀言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和稚子新兒共享天倫,倒不管皇都時事。
賀鏡東歪著腦袋問賀言:“父親,太守家的小公子做了今上的侍卿喲。男子也可以做後宮佳麗麼?”
賀言正擦著賀鏡南的涎水,柔聲道:“小孩子家的,盡打聽這些。跟你大哥好好學學,人家都進講武堂了!”
賀鏡東心底羨慕,嘴上卻硬著:“講武堂有什麼!鏡東將來要做大皇商,跟皇家做生意,賺大錢!”
賀言看著這個越來越不像自己的二兒子搖頭,也為爭氣的長子驕傲。小兒子穿著肚兜滿床爬,一些人事不自覺地就翻現在腦海裡。
世人都稱景弘是文人皇帝、風?流天子,不好武功好詞曲。廣攬天下美人,後宮美人如雲,多有才子佳人的風雅掌故。只有賀言知道,那人最初的夢想和那句“如果那人不是你,那麼是誰都無所謂了”的玩世不恭。
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