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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清源抬起頭,擦掉眼淚:“我沒有對帝卿下毒!沒有!除了兵部,六部的奏摺都是蕭從瑜在批。毒是餵給他的!”
男人不語,更看不清表情。
“冤有頭債有主,我劉清源不是糊塗眼瞎的!進了秋季,蕭從瑜的心肺就會不好。就是微毒也能牽發他的舊症,讓他生不如死!更何況他如今、、、哼哼、、、”冷哼雖輕,卻帶著刻骨的恨意。
“不說這些;叔叔,這些年您在哪兒?為什麼不給清兒訊息?”劉清源轉眼就換了表情,靈動的眼睛裡寫滿好奇。
眼前清兒稚氣的樣子怕是短暫的假象吧?這些年恩怨情仇、世態冷暖怕是徹底改變了這個孩子。
心中對被迫成熟的孩子憐惜萬分,男人抱住劉清源緩緩道:“當年啊,火燒到了密室。身邊的死士把密道炸開了,我們順著暗河一路潛行。再見天日已到了京郊,叔叔的暗衛頂了叔叔的名頭,朝廷清點火場的、、、屍首,覺得數目沒有差錯便沒有再追查下去。那件事,蕭太子是有愧的,你雲坡叔叔帶著講武堂跟他頂著。所以後來,叔叔一路離京南下,去到蘇薩加島也還算一路順暢。”
聽著男人低啞難辨的聲音,劉清源熱淚直掉:“別說了,別說了。叔叔,您的聲音、、、”
“呵呵,被煙燻壞的。那麼烈的火光,那麼濃的煙氣,空氣都是燙的,衣服都融到皮肉上了。如今,鬼見了叔叔都要躲,清兒可不要怕。”男人指了指風帽上透氣的黑洞,故作輕鬆地調侃。
劉清源已哭得說不出話來,直不住地搖頭。緊緊地把頭埋到男人懷裡,嗅到男人身上的濃重的藥膏味。
“好啦,別哭了。方才不是很厲害麼?天一亮咱們離開武淩,有人在皇都碼頭接應。”
“去哪兒?”
“平津。”
劉清源一顫,很快平靜:“騎馬不更快?”
男人苦笑,黏合的面板讓他這個表情做得頗為艱難:“小孩子,哪那麼多話!”全身大部分面板被燒燬,如今樹皮一般的皮肉已經不起太多摩擦。
蕭從瑜從浴池裡出來,裹了件紗袍小心翼翼地走到落地鏡前。撩開袍子,雪白渾圓的肚腹一下子就跳了出來。尋了個角度,蕭從瑜清出地看到腹底和腰部猙獰的紋路。孕前窄瘦的腰身經不起腹部迅速隆起的拉伸,一個月前就開始慢慢佈滿這暗紅的斑紋。
用過卓逸然開的腰,身上的紅疹消了許多。可還是有一些紅點散落在凝脂般的身體上,蕭從瑜撫上自己略微浮腫的臉龐,苦笑:“雲坡,我怎麼突然覺得如今你不在身邊也挺好的。起碼你看不見到我如今的模樣,真是比那什麼還難看!”
“殿下~”小石頭在屏風外小聲喊。
蕭從瑜連忙拉起紗袍,整了整表情:“進來。”
小石頭在蕭從瑜耳旁輕語幾句,蕭從瑜瞬間變了臉色:“快,快給本宮更衣。速去重華宮!”
蕭從瑜帶著紗帽趕到重華宮,剛進賀鏡西的寢殿就被長樂抱住了腿:“嗚嗚嗚,太子哥哥,爹爹怎麼啦?嗚嗚嗚,長樂好怕!”蕭從瑜摘下紗帽,吃力地蹲下?身給弟弟擦眼淚:“長樂莫哭,爹爹沒事的。爹爹只是累了,睡下就好了。乖,帶哥哥去看看爹爹。”
蕭從瑜溫柔地哄勸著長樂,小孩好騙,擦擦眼淚,小手拉著哥哥朝床前走去。
賀鏡西和衣躺在錦被下,蹙著眉頭似乎極為痛苦。
卓逸然在一旁調藥香,準備放到熏籠裡。
蕭從瑜正要開口問賀鏡西的情況,顧太后便趕來了。
“瑜兒,不是哀家說你。你凡事要替帝卿分擔些啊!他這般年紀懷上子嗣已是不易,這最關鍵的幾個月一直操?勞憂心,如今累得胎息大動!你為人儲君、長子,於心何忍!”怕吵醒賀鏡西,顧太后壓低聲音斥責,倒更顯出幾分痛心怨怪。
蕭從瑜被罵得有些楞,從小被顧太后捧在手心裡,從來沒有這般待遇。看著賀鏡西深陷的眼眶和青白的臉色,蕭從瑜心下一嘆,垂頭任顧太后罵著。
顧太后也不捨得對大著肚子的蕭從瑜多家斥責,都是隻身孕子,誰都不容易。
賀鏡西不知何時悠悠醒轉,見到窗前立著兩人,其中一人居然是顧太后,便掙扎著要起身。
顧太后忙按住他,憐惜地摸摸那兀自跳動的胎腹:“紹卿,你吃苦了。”語帶雙關,既說家事也說國事。
賀鏡西先是被顧太后的動作一驚,甚至有些羞赧。卻又被顧太后的憐惜溫暖,清淺一笑,搖了搖頭。
看見蕭從瑜垂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