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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上的書箋碰落了一地。
“皇上恕罪……”安公公驚慌跪地。
“恕你無罪,平身以。”宴子桀眯著眼一笑,擺手命他起身,突然間瞥見一卷畫軸展開,其上隱隱是一個女子的畫像,當下舉步走過去,親自由地上拾起翻看。
安公公神色一緊,似欲阻攔,被宴子桀一藐,才慌忙低下頭。
宴子桀心中即刻起疑,極為猶疑地看看畫上的女子。這一看之下,竟是驚為天人,而心中同時卻升起另一番醋意。
“這畫上之人是何宮宮人?”宴子桀將畫軸抖在安公公面前,劍眉微堅,聲色冷冽。
“……這個……老奴……”安公公吱吱唔唔,卻半晌不開口。
“你不要跟朕說你不知道!”宴子桀牙縫裡狠狠擠出幾個字來:“朕沒見過的畫像,你們竟然給放到這間房裡來了,你們服侍的,倒底是誰?”
“皇上明查!皇上明查!畫中之人絕非如今宮中妃嬪……皇上明查啊!”安公公身子抖得歷害,頭像搗蒜一樣在地上叩起來沒完。
“那你定然知道此人來歷!給朕講,有半句假話,朕便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宴子桀眯起眼,心裡越發地彆扭——胡璇自回宮以來與自己生分得很,難倒……竟是這畫中女人的關係?
“皇上……”安公公抬起磕得紫紅的額頭,看了看左右的太監,欲言又止。
“你們退下!”宴子桀擺擺手,他是打定了心思要知道這女子的出處。
眾人退了下去,宴子桀正坐在安公公面前,歷聲道:“講!”
“皇上……畫中人……老奴若沒有看錯,應是……前宴國的西宮娘娘……”
“母后?”宴子桀瞠目,一驚之下又站起身子。再看畫中人,雖無半分印像,可安公公經過三朝,這種事情若真的要查也一定查得出個結果,他應該不會胡言亂語才是:“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老奴絕不敢有半句謊言!”安公公顫顫微微地道。
“他……他為何要留朕母妃的畫像?”宴子桀看著畫中人,言辭間不由得顫抖。
他的母親與他的童年,就是宴子桀一生中最大的惡夢。
母親懷胎二月被胡王收為宮妃,自己生下來就是個拖油瓶。母親鬱鬱而終,自己步步為營,每天擔心生死之餘,還要被胡珂等人笑罵為雜種。母親堂堂的一國西宮娘娘被人辱做禍國淫婦……這些都是宴子桀心中的隱疤,而此刻他即想聽得母親的經歷,又巴不得記得和知道這一切的人通通死光,猶疑之間,眉目間殺意已起,目光陰冷了起來。
“安公公於朕的母后經歷,所知甚詳?”宴子桀緩緩坐回椅上,盯住安公公。
“老奴……”安公公神色悽然,卻不去看宴子桀,垂下眉眼,老淚縱橫。
“……”宴子桀有些不解,再度逼問:“為何不說?”
“……皇上……請賜老奴一死……”安公公匍匐於地,低聲嗚咽。
“為何求死?你何罪之有?”
“……老奴……丟了皇上的顏面……求皇上賜老奴一死。”
“說,朕免你死罪。”
“皇上……讓老奴去吧!”安公公說安,猛然起身,撥步便要向牆壁上撞過去。
他又哪裡有宴子桀的身形快,宴子桀一把扯住他——好不容易有人知道詳情,自己又如何可以讓他帶著母親的一切歸於黃土?
“朕命你說!恕你不死!你卻寧可求死,也要違朕的意?”宴子桀聲色俱歷。
“皇上……老奴……不想令皇上蒙羞啊!”安公公老淚縱橫,可憐丂丂地望著宴子桀。
“究竟何事?你要朕急死才甘心?還是你曾害過朕的母后?從實招來!”宴子桀幾近暴喝。
“皇上……太后娘娘……名錦瑩……本姓安……”
宴子桀聽著安公公哭訴,眼睛瞪得銅鈴一般:“姓安……與你……”
“是老奴的……妹妹、老奴的親妹妹啊!皇上……”如此說著,老淚縱橫。
宴子桀手中的畫圈落地,怔怔退了兩步,雙目發直,撲通一聲摔坐回椅上,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第四十六章
安公公俯身在地失聲痛哭,卻極力忍著聲音,房中一時間只能聽到他彷彿窒息的哽咽聲。
宴子桀怔怔地出了一會兒神,緩緩開口道:“……正因為如此,你才一直侍奉在朕身邊,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救朕於水火;也正因為如此,你才會助朕奪位,幫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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