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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約有半個時辰的工夫,便入了一處林間小道。這一處森林雖然面積不大,卻怪樹林立枝高葉茂,將陽光遮去了大半,若是夜晚定是陰森可怖,可在這酷日炎炎的盛夏晝日,卻又是格外清爽的避暑之地。
“公子,大家在這裡歇歇腳再起程吧?”其中一個侍衛向胡璇道。
胡璇知道自己雖然才剛剛出城,但他們迎接自己一去一回,想是倦極;回想起來路也似乎少有這樣的清爽之所,點頭同意。
一行人找了處蔭涼之地停下來。侍衛給胡璇送來乾糧茶水讓他歇息,便有三人牽著馬匹去附近的河邊飲馬。
正在這時,不遠處又走來一隊十幾人的商隊,看打扮也是中原的百姓,眾人不以為異。
胡璇自然知道最近常有西砥人假扮商旅在邊境滋擾,心裡不由得一緊,細看這些人身材魁梧,越發覺得不似尋常百姓,忙吩咐眾人道:“小心些,快讓人將飲馬的喚回,咱們速速啟程吧!”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來時路上便只有這一處好歇腳,為了接這麼個侫人馬不停蹄,現在連喘口氣也不讓便往回趕——本來他們對胡璇便心存蔑視,可礙著天子面子,也沒人敢非議他,幾乎在這一刻卻不謀而全都在心中怨罵:果然是個侫幸的娘娘腔,惜命得要緊。
但也沒人敢違了他的意,兩個人慢吞吞地向飲馬的人方向走去,其中一個低聲對另一個嘀咕著:“看他那幅怕死的相!”
“就是,他出城連宴國都少有人知道,哪會有西砥兵來抓他?他又不是皇上!抓他有個屁用啊?這種窩囊貨,怪不得亡國做男寵!”
“我看他八成是讓皇上攻打胡國嚇得走線了,草木皆兵,腦子有問題!”
胡璇看著兩個人慢吞吞的走,心裡又氣又急,眼見著那隊商旅也在不遠處停下來,一群人圍在一起不知說些什麼,心中更加覺得不妙,當下起身喝道:“快走!”便招手命一眾人等與自己向河水的方向跑。
眾人還在慢吞吞的起身,那邊的商隊的卻猛然間盡數騎上馬衝了過來,神不知鬼不覺地手裡多了些怪樣的兵刃。
這時才知道備戰為時已晚,落在後面的兩個人被追上,只聽到兩聲慘呼便絕命當場。
胡璇起身時早已扔了包袱,只抄了單刀,握在手中帶著眾人向河的方向狂奔。
那三個飲馬的人牽著馬匹正往回來,遠遠的見著前面宴兵與胡璇一同奔來,搬弄是非面一眾人數不多的馬隊追殺,當下縱身上馬,帶著馬匹迎上去。這些人也都是御侍,平日裡有些功底,只是與騎馬之人較力,沒了馬便落了敗像,宴兵的馬匹帶到胡璇等人面前,眾人各自上了馬,後面追截的人馬也追到。當下已顧不得細想細看,便全力撕殺起來。
胡璇雖然自幼習武,可惜他悟性不高,即便用心也只是招式純熟,又哪裡是這般拼殺於戰場計程車兵的對手,還沒幾式,便知道自己硬拼要吃虧,心念一轉,乘亂躍下馬去,看準了對方的馬腳便砍。
馬匹斷腿吃痛,將人摔了下來,在地上魚打挺似的掙扎嘶叫。胡璇也顧不上許多,向著另一匹馬又砍過去。如此一來,馬倒絆馬腿,一時間二十餘人的戰團混亂不堪,可西砥計程車兵多數落馬,宴兵便佔了便宜,胡璇正有些得意之時,猛然間身後生風,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被人撲倒在地,接著腦後重重捱了一記撞擊,眼前發黑,再也不省人世。
胸口背部肩頭火辣辣地撕痛,胡璇睜開眼,入目的是山壁之上已有些暮色的天空。
想起身,卻覺得胸口與肋側痛得歷害。低頭看,自己只穿著長褲,散著襟口,胸前與肋處都被包紮起來,上面還透出少許血漬——原來自己受傷被救了。心中安穩了下來,長長出了一口氣。
這時由頭頂不遠處傳來腳步聲,一個熟悉到令胡璇發寒的聲音傳了過來:“好些了麼?”
胡璇顧不得痛反射性騰地坐起,回過頭來,手裡拿著兩個饅頭和一包東西走過來的男人,不是雷延武是誰!
胡璇全然不知道此刻自己已然慘白了臉,目眥俱裂般瞪著對方遊刃有餘的笑臉。
雷延武自顧走過來,藐了眼胡璇的神情,全若無睹地將小包放在胡璇手邊開啟,裡面飄出的香味讓胡璇知道是些羊肉。雷延武頗有調笑之意將一個饅頭遞在胡璇面前,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饅頭,邊嚼邊笑的說道:“……想不到這樣也能遇上你,咱們還真是有緣吶!餓壞了你我會心疼,吃罷!”
第四十五章
胡璇狠狠地瞪著雷延武,哪裡肯吃他的東西。現在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