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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璇聽到自己手臂撞在地上傳出一聲破裂的聲響,隨後傳來錐心剌骨的痛讓他幾乎瞬間失神、頭上冷汗淋淋。
“你敢說他不是你的孩子?”宴子桀開心的笑了。怎麼越看那孩子,白白淨淨的,越看倒越覺得理應是胡璇的孩子才對:“你比朕緊張得多了!”
“要、要怎樣?”胡璇顫抖著抱著啼哭不止的孩子,緩緩站起身來:“我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你殺害你自己的骨血?我是那麼……、那麼……”我是那麼愛你——把生命都可輕易交給你——愛你的一切,早便丟棄了自己,所以怎麼能看你們骨肉相殘?這確是胡璇所想。他早便生無可戀,唯一的也是他活下來的一切,都是前一天還待自己溫情如水的宴子桀分給自己那一點點可憐的愛意,可竟然到了這一刻,才恍悟自己不只從來沒有對他說過愛,而且到這個時候才直直正正的明白——自己根本沒有立場,把那三個字、說出口。
胡璇一直覺得自己羞澀,才不會去向他表達,很難得有這樣一刻,頭腦中如此清淅地明白——自己身為一個亡了國淪為男寵的男人……早已沒有了說愛的權力和資格。
孩子兀自在懷中掙扎哭泣,胡璇感到溫暖的溼意模糊了自己的眼,滿目模糊的燈火中,一隻小手不斷的舞動,一切在頭腦中翻江倒海,卻明白今天已然到了末路。
死亡並不可怕。真正讓人不甘與恐懼的是愛著的人對自己的憎恨、猜忌、鄙夷……永遠的讓自己在他心中扮演背叛的角色——而自己確是拿出生命來交換的愛情這樣終結。
胡璇終於知道阮洌к撇灰�約核澇詒鶉說氖種校�盟�退�⒆擁拿�煥吹氖鞘裁礎2恢蝗鞝耍��掛�繾予鈽弊櫻���橇礁鏨撕λ�哪腥恕��蚪儼桓病�
那恨意,如此深刻,深刻到讓胡璇無力招架。
“皇上……皇后病重,請皇上快快移架皇后殿吧!”此刻有人傳話給宴子桀,胡璇都清清楚楚地聽到,卻反應不過來那些話的具體意義。
“將屍體埋了,把胡璇關進大牢!給他的嘴堵上,他要是死了,拿你們問罪!”宴子桀冰冷剌骨的聲音再度迴響,胡璇仍是沒有反應。
恍忽間有人來拉自己,胡璇只是衷於直覺地掙扎。就那麼用剌痛的手臂抱著啼哭的嬰兒,被茫茫然地拖著不知向哪裡走。
直到兵刃相交的聲音和在眼前閃過的刀光劍影,才把胡璇由痴茫中驚醒。眼前一身宮裝的荊雲一氣喝成,將自己身周的十個個侍衛殺的殺、打暈的打暈,扯著自己往隱蔽的地方逃。
胡璇自然跟不上荊雲的展開輕功的步子,手中的孩子被荊雲接在左手,右手攔腰攬住自己,一路向後宮最接近外面的宮院疾奔。
孩子到了荊雲手中便沒了動靜,想是被荊雲拿了什麼穴。胡璇只覺的眼前發花,耳邊生風。偶爾在有守衛的地方停下來,才能看到荊雲剛毅的側臉,小心的觀視周圍的情況。
不過胡璇明顯的感覺到荊雲的身體在發抖,自己的腰間一片溼熱。他低下頭去看,才驚覺荊雲靠著自己這半邊肋骨處已然紅透了半邊衣衫。顯然荊雲受了傷。
“荊大歌你這是……”胡璇吃驚不小,荊雲忙示意他收聲:“以前傷的,不打緊。咱們逃出去!”
待到周圍沒了動靜,胡璇又被荊雲拉上一齊奔走。
眼見前面不遠就是後宮最靠近外面的一處後院,只要翻過那面二人多高的大紅宮牆,他們就逃出生天。
荊雲例行的停下來,與胡璇藏身於一處假山之後,隱隱的聽到遠處一排巡羅隊伍的腳步聲走遠,荊雲才帶胡璇又往前行。
宮牆的暗堡忽然火光通明,四周同時燃起上千上萬只火把。城頭上架起無數支火箭,包圍的圈子越攏越小。
“皇上自然擔心又是璇公子命人做的手腳,防了一招調虎離山。果然沒錯。”安公公冷笑著,陰陽怪調的走出來:“璇公子,皇上平日也待你不薄,你是去是留,全憑皇上的意,不能自己做主呀!”
人群越攏越緊,卻出奇的安靜,只聽得到偶爾四處響起噼噼叭叭的火把燃燒的聲音。
荊雲一手抱著孩子,攬著胡璇的手鬆開,握著劍,將胡璇緊緊的護在身後,小心地觀望周圍的動靜,心中也是暗暗叫苦。
就算全身無傷,還可保自己周全展開輕功逃離火箭陣。可如今身受重傷,帶上全然沒有武功的胡璇和一個小孩子,自己哪裡有半分把握。
“荊大哥……”胡璇的聲音由背後輕輕的傳來,就算在這樣的時刻,胡璇寧靜淡然的聲音仍不由得讓荊雲心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