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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胡璇,藏了私心,跟張勁打了個太極,並不給他任何回覆。
然而就是事有湊巧,在接到密報的第二天,竟又有人來劫天牢,幾乎將宴子俊救到了城門口,雖然最後叛黨被殺的被殺,自盡的自盡,宴子俊最終沒能被救,卻仍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自此之後,民間便四處有人發貼告示,細數宴子桀弒兄篡權、殘暴嗜殺、荒淫無道等等罪行,於是少數城中,已有宴國將士殺了守城官,或是自立為王,或是打著救出宴子俊撥亂反正的旗號起義。
民間如此,朝中也是波濤暗湧,自然有大臣早對宴子桀不滿,想要尋找時機另立新王。只是民間起義尚不成氣候,宴子桀在宴都的皇威仍在,沒人願意先出頭平白丟了性命。但他們不說,宴子桀卻不是不知道。接連發生這樣的大事,那些奏章上還在閒扯民生社稷如何如何的大臣,顯然已是懷了異心,連諫言都懶得寫了。
垂落的紗帳後,胡璇靜靜地沈睡。宴子桀坐在短几邊,合了手中剛看過的一份奏章,表情茫然地向床塌那邊望過去。
如果自己狠得下心,一切尚還來得及。這大概也是宴子桀猶豫不決的本錢。
他有些想得入神,不知不覺便從矮几邊站起身來,神情恍乎地朝著床邊走過去。掀開紗帳,胡璇背向著自己,一動也沒動,或許真的已經睡著了。
宴子桀緩緩在胡璇身後坐了下來,一隻手臂撐著自己的身體,慢慢探頭去看胡璇。
月亮鋪照出清冷而微弱的光線,這就足以讓宴子桀分辯出胡璇精緻的輪廓。暗夜掩藏得住一切,卻無法將胡璇掩藏起來。莫說只是微弱的光線,就算胡璇消失在眼前,宴子桀一樣時常能在腦海裡隨處翻出他的人影來。只是,怎麼都像看不夠似的……因為,他一直無法擁有他。即便他們已有過無數次的肌膚之親,宴子桀還是無力的感覺,只能這麼看著他……就算胡璇直到死的一刻仍被自己擁在懷中,可他還是沒能把心交給自己。
朝中有官不辭而別,民間接連幾座城池起義,原拓由暗變明,煽動著弒殺暴君另立明主的血雨腥風,而胡珂與肖遠也結黨成軍,不知何時就會明刀明槍的向朝廷宣戰……
這些宴子桀再也拖不下去,張勁一封又一封的急件催得宴子桀頭暈腦脹──可一切明明本不該如此為難。
胡璇可以睡得這麼安穩,當然是自己多用了心思,有關胡珂的訊息,還未能讓他知道……可還能瞞得住多久?!他若知道了……
宴子桀不敢想。每當一想到胡璇掩著口,順著手肘不住地落下鮮血的畫面,宴子桀就覺得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事了。
不知不覺地,他竟然已伸出手,輕輕用指尖撥開胡璇落在臉側的青絲,愛憐地觸碰那微涼的肌膚。
胡璇驚了一下,轉過頭來,宴子桀才回過神,尷尬地收回手:“……將你弄醒了,朕不是有心的。”
胡璇不知怎麼應對他,緩緩又轉過頭去,背對著宴子桀繼續假寐。
宴子桀並排躺在他身後,一隻手由胡璇的脖子下伸過去,另一隻手搭上胡璇的腰,就似這些天一樣,由背後環住胡璇,但他睡不下:“……璇,朕知道你還醒著……就想跟你說說話。”
頓了一頓,見胡璇也沒理睬自己,便只當自言自語,繼續往下說:“你別再恨朕了。……朕做了很多錯事……都是因為想不通……即是彼此有情,為何不能廝守在一起……”很明顯的,感覺到胡璇的身體微微發抖。宴子桀不敢想像胡璇是用怎樣的心情在聽自己說話,因為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胡璇尚能對自己剩下多少情份。
宴子桀很心虛,生怕胡璇跑了似的又擁緊了他些:“……朕到如今,還是不能懂你。可朕的感情,早就全系在你身上……你是否願意,朕並沒想過。只是覺得……天下間,朕想得到的,便能得到。但並不想……逼死你……到了最後,朕還是捨不得你死……”宴子桀的話音裡開始哽咽,他強自吸了口氣,繼續說:“……所以,你只管安心養傷……如今外面,也正亂著。再給朕一點時間……朕準備好了,一定送你走……”宴子桀說到這兒,胡璇終於有了大一點的反應,身體微微動了動,卻又沒有後話了。
宴子桀咬了咬嘴唇,臉貼在胡璇的腦後摩挲著,似乎在確認屬於胡璇的氣味:“……你一定又不信朕,不過沒關係。這次不會太久……所以,你即然想離開,就要養好身體……道長呀、寧兒呀,朕都讓他們隨你走……你要身子骨硬郎了,才能活得快快樂樂……”宴子桀正說著,感覺到壓在胡璇頸項下的手臂,一陣溼熱。
“……朕知道你一定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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