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摻水是正常,不摻水才是傻子。如今酒館酒肆就連青樓在內,哪有不兌水的。莊墨顯然是沒事找事。店小二點頭哈腰:“哪兒能啊,我們這是老店。正經自家釀酒,肯定不會摻水的。”
邱繁甩著扇子給他拆臺:“摻水不摻水你也已經都喝光了。擱在官府就叫死無對證,店小二你去忙吧,不用理他。”
店小二抹了抹桌子道:“還是這位公子識貨。小的去忙了,幾位吃好喝好。”說完轉身就走,莊墨抓著他的腰帶攔住他:“爺爺還沒說完呢,”回過頭來看邱繁,笑意宴宴的開啟酒壺蓋子,裡面還剩下淺淺的福根,眉毛一挑、腿一翹,道:“哪個說是死無對證來著。邱公子,要我說啊,這就裡面不但兌了水,還是三七開。”店小二開始拿抹布抹汗:“幾位爺說、說笑了,怎麼會呢。”
邱繁“啪”的一聲合起扇子,好奇:“何以見得?”
莊墨正面答他,從側面抨擊店小二:“先不說我怎麼看出來的,而且我還知道這裡面水佔七份,酒只佔三份。”說話之時鎮定自若,坦然如斯。
九月天冷,大菊花開得最好看,黃黃的特惹人,尤以其形及其寓意最動人心。天冷菊花才開得好,這麼冷的天店小二汗如雨下,終於知道這時來了真正矯情的,奈何人家把三七開都給揭穿了。最後掌櫃的出面,以飯錢減半酒錢全免的賠罪才平息了下來。
莊墨為此極其滿足,尤其還當著邱繁的面兒。邱繁舉著扇子跟上兩步來,想了又想才問出口曰你家從小釀酒怎麼的,居然能嚐出來三七開。莊墨換上一臉不屑半抬起臉俯視他,曰誰告訴你的,道爺爺這不是嘗的,是猜的。邱繁必然不依不饒,曰要是猜錯了呢?莊墨曰,那就只能提著衣裳趕緊跑吧。邱繁還得扮公子哥兒不能罵髒話,也只有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為此錦上添花之事莊墨更為滿足。
當夜晚莊墨曰要為咱邱公子慶祝一下這次難得的不知道是不是蓄謀的偶遇,道爺爺做東給你接風洗塵。天色還沒完全暗下來的時候把銀玲丟在客棧,生拉硬拽的把邱繁拽到煙花之地中間,看著邱繁咬牙切齒而兀自偷笑。
邱繁還是那副公子哥兒打扮,一把桃木摺扇耍的那叫一個氣派,引得不少姑娘注意,奈何本人卻顫抖的指著莊墨擠出幾個字:“接風洗塵?”
莊墨點點頭,手裡捏著酒杯道:“我問客棧的店小二哪裡的酒兌水最少,他就給我指這兒了。”只不過來之前就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而已。後半句沒說出來。
邱繁抖著扇子扶了扶腦袋,曰:“要是宋管家知道非得卸了我的皮,然後把我扔出秦府不可。”一邊說一邊喉嚨大動。
坐在他身邊的莊墨也有些不好意思,好心的補充:“邱公子有所不知,喝花酒的地方和青樓還是有所區別的,不用過夜。”招來邱繁好一頓白眼當作感謝。
莊墨心情大好,喜上眉梢。見著邱繁窘迫而不能言那叫一個享受,摟著身邊一個叫什麼迎春的姑娘一邊喝酒一邊看姑娘嬌笑。“迎春,你去給那邊兒那位爺也倒杯酒,別諒著那位爺。”迎春咯咯的嬌笑,在莊墨手上揉一把:“爺說得這是什麼話,一會兒迎春再罰爺喝酒。”提著香帕扭著腰扭到邱繁身邊兒。
迎春進一分,邱繁就僵一分,外帶著腦門上的汗還多一分,連往日裡最愛的扇子都不刷了,專心僵硬。邱繁是秦府裡的公子,往日裡別說姑娘,連同齡的好友都是極少的。這麼一迫他,頓時就亂了,感覺哪哪兒都不對頭。
香帕上繡著交頸的鴛鴦,鴛鴦底下是水波盪漾,水波盪漾底下是邱繁有點冒汗的腦門。迎春知心知意的給邱繁擦擦腦門上的汗珠兒,一隻手勾在他身上,嗲著嗓子道:“爺是不是有點冷啊,汗都是涼的。來,迎春給爺敬一杯酒給爺暖暖身子。”說著用香帕墊著給邱繁敬酒。邱繁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僵硬著任迎春給他灌下一杯酒之後咯咯的嬌笑。
莊墨嗑瓜子看好戲,彎著眼睛不想好事兒。見迎春給邱繁喂下一杯酒之後,丟下瓜子皮拍手笑曰:“迎春做得不錯,回頭爺有賞。”惹得迎春倚在邱繁身上甜甜的笑:“謝爺賞。”
鴛鴦來回遊,月上眉梢。轉眼又是東方初白,日月打個招呼換班。莊墨趴在桌上琢磨著那什麼花樓的酒真夠勁兒,邱繁不過被灌了十杯左右,居然能一直睡到現在。舉起茶杯滅了香爐裡的薰香。室內擺著的山水屏風,山勢連綿水波潺潺,手指順著山勢無聊的一點一點往上挑。等到把整個屏風用手指畫個遍,邱繁才咳嗽著坐起身來。莊墨舉著杯水送到床邊,笑著送了過去,扶著邱繁的後背給他灌下去,問:“感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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