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喳喳,交換道聽途說的訊息。趙衍亭聽了一會後,見沒什麼新事,便找了個偏僻的桌子,坐下來喝茶。冷茶才喝了兩口,他又看到了他,一身飄逸青衫,錦帶束髮,皮相妖魅,一雙桃花眼顧盼生輝,已是涼秋,偏偏手裡拿著把摺扇,狀似瀟灑地扇著。
那人一臉笑意地向他走來,口中說道:“趙兄,又見面了。”
“沈越夕,又是你。”趙衍亭扯扯嘴角道。
沈越夕對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習以為常,神態自若地在桌對面坐了下來。
趙衍亭到飛鳴山莊來了三次,次次都遇到沈越夕,今年已經是第四次了。沈越夕生就一副好皮囊,作的是一副遊手好閒的風流公子相,看起來是來飛鳴山莊湊熱鬧的;但趙衍亭知道不是。
雖然沈越夕腳步、呼吸皆貌似沉重,行止看起來像一個不通武藝的富貴公子哥;但是他的一雙手卻不像一雙養尊處優的手。那是一雙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靠近時可以清楚地看見其上細微的舊傷。他現在坐在趙衍亭的對面給自己倒茶,趙衍亭就盯著他的手又看了一回。
沈越夕也不在意,喝了口冷茶,笑嘻嘻地道:“趙兄此次可探到什麼好訊息麼?”
趙衍亭敷衍地道:“沒什麼好訊息。”他平生最討厭惺惺作態之人,沈越夕算是其中之一,別說笑臉以對,就是說上兩句都覺厭煩,巴不得眼不見為淨。
偏偏沈越夕每次看到他都要纏上來說話,不止說話,還要一臉盪漾地笑著看他,直把他看得周身難受。
“南冉最近很安靜呢。”沈越夕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
趙衍亭答道:“安靜不了多久。”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沈越夕嘆了一句,又道:“趙兄身懷武藝,可曾想過建功立業,光耀門楣?”
“沒興趣。”趙衍亭喝完一杯茶,又去拿桌上的茶壺,卻被沈越夕搶先一步,拿了茶壺給他倒茶。
看著那張一臉諂笑的面容,趙衍亭有種一掌扇過去的衝動,但是他忍住了,他默默地看著沈越夕給他續滿茶,繼續低頭喝。
沈越夕又問道:“既然不想趟渾水,趙兄為何要來飛鳴山莊?”
趙衍亭嗤笑:“幹你何事?”
“越夕也是關心趙兄啊。”沈越夕開啟那把摺扇搖啊搖,笑道:“趙兄為何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趙衍亭眯眼看了他一會,才冷笑地道:“因為你不懷好意。”
“冤枉啊。”沈越夕大嘆一聲,道:“趙兄曾經救了越夕一命,大恩尚未報,越夕又怎敢對趙兄不懷好意”
趙衍亭一臉冷漠:“我說過我不記得了。”
沈越夕一臉笑意:“越夕記得就行了。”
沈越夕說趙衍亭救過他,多年來一直尋找當年沒有留下名字的恩人,想不到最後卻在飛鳴山莊遇到了。但這事趙衍亭是真不記得了,他年輕時也是個熱血少年,閒事管過不少,人也救過一些;但是過了這麼多年,他的血已經冷了,很多事也早拋到九霄雲外了。
不過沈越夕這麼個妖魅相貌,當年若真遇到過,他就算不記得也應該有印象,但是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按沈越夕的說法是當年他救他時,他一身髒汙,血肉模糊,沒有印象也是正常。對他這種說法,趙衍亭冷笑置之。
沈越夕又說了點京城的密聞,趙衍亭心不在焉地聽了一會,人群喧鬧起來,原來是聶展來了。聶展在前面說了幾句場面話,便吩咐開宴了。
沈越夕一抖摺扇,笑著說要換張前面的桌子。趙衍亭巴不得他快點走,立馬伸手比了個請的姿勢。
沈越夕甚為留戀地看了他一眼,搖著摺扇走了。剛才還在各處閒聊的人紛紛入席。大魚大肉陸續上桌,好酒也被一一斟上,這時飛鳴山莊主人聶展舉杯說話,無非是些江湖正義的舊話,但是群雄應和,一派眾星拱月的樣子。聶展講完,眾人舉杯三巡,聶展帶人走了,一干江湖人便各自吃喝。
宴上大都是江湖草莽,酒酣耳熱,汙言穢語,趙衍亭頗為自在和這些人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他本就是個貧苦出身,長年混跡於販夫走卒之間,即使武藝再高,沾染的習氣也不會變。
喝醉之後,那些走南闖北的江湖人把朝廷從皇帝到縣吏罵了一遍,大嘆南北形勢不樂觀,國內又民怨四起,大有揭竿而起的趨勢;然後又狀似神秘地說起魔教古譜現世,當年魔教教主葉嵐一卷琴譜《紅玉》被嶺南姚家幼子從總壇盜出,下落不明;最後透露北野有片私礦,採挖了許多年都沒被官府“發現”,真是手眼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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