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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說下去。
“我是前朝年間就在太醫院供職,當時畫刀才十六七歲,武功也未大成,還只是一名尋常的宣旨太監。在一班太監中,他算是乾淨的,沒有那種市儈的奴性,清朗的眉眼間總帶著幾分疏離的傲氣。我那時候年少輕狂,恃才傲物,在內廷的一班俗人中也就看他還有幾分順眼。我還記得那年冬天特別冷,宮中生病的嬪妃也特別多,每回出診畫刀送我回太醫院,我都會暖上一壺藥酒與他共飲,有時梅郎他下了朝也會過來喝上一杯,我們三人便算是交上了朋友。那時候我知道畫刀在練楞嚴經,畫刀說這是他娘留給他的武功。”
蘇慕華頷首道,“我曾與陸酒冷進入一個千紅窟的所在,裡面留有一幅千紅夫人的畫像,頗有幾分相似畫刀。那地方還有一處刻著楞嚴經的密室,還有。。。幾封女子的書信。”
楚折梅道,“畫刀的娘確實就是千紅夫人,畫刀六歲那年,他娘帶著他從千紅窟出來,想去找那負心之人,結果路上遇上了仇家。千紅夫人為仇家所殺,而畫刀卻落入仇家手中,那些人雖不曾傷他性命,卻將他關押了三四年,日日打罵□□。在他十歲那年,將他賣入宮中,成了一名太監。”
蘇慕華略一思索,“那從千紅夫人手中得到楞嚴經的負心人便是陸家?我聽陸酒冷說過,尋歡山莊中也有一處千紅窟,如此說來,這位也並非全然絕情之人,莫非別有隱情?”
楚折梅目中帶上嘲諷之色,“你可知道當日千紅夫人的行蹤就是。。。這位並不全然絕情的陸家先人洩露出去?”
蘇慕華訝道,“這又是為何?”
楚折梅冷笑道,“說來可笑,他當時害怕千紅夫人找他算賬,簡直怕得要死,待到千紅夫人死後,又來傷心。。。如此不全然絕情,還不如一開始便無情。”
“那人知道千紅夫人有他的一子麼?”天底下做父親的縱然可以不顧念夫妻情分,但怎能忍心將親子推進火坑的?蘇慕華不是不知道那些人間醜惡的事,但他總願意相信再狠毒的人心中也總有片刻的柔軟。
“他知不知道我可不知道,不過從後來的事來看,陸元應是知道的。”
“他們?”
“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蘇慕華默然片刻又道,“你是因為陸家先人的事,而想讓陸酒冷殺陸元應?”
楚折梅笑道,“蘇樓主,冤有頭債有主。這陸元應麼,可不是無辜之人。畫刀二十歲那年,楞嚴經小成。他在宮禁中的地位也不同以往,皇帝重視他,有時會派一些任務與他,畫刀也不再常日待在禁宮中。一次畫刀出任務回來,我們三人坐在一起喝酒,他說起此次結交了一位江湖朋友。畫刀性格孤傲,平日也沒有什麼朋友,看得出他對這位朋友很用心。而他這位朋友就是陸元應。”
蘇慕華道,“莫非這陸元應是故意接近。。。畫刀?”
楚折梅搖頭道,“陸元應並未對畫刀隱瞞身份,他一直是以真名相告。畫刀當時也並不知道陸家出賣千紅夫人的事,對自己這位親人還頗有幾分親近之心。後來畫刀自宮禁中失蹤了三個月,他為大內的高手,知道太多隱秘,皇帝又怎肯放過他,派出了數路人馬追殺他。我聽說這三個月內他們二人入秦淮,下九川,一直都在一處。也多虧了與畫刀一同長大的成帝,哦,當時還是成王,暗中援手,才得以走脫。三個月後,密探們終於追上了畫刀。那時候他遍體是傷,孤身一人躺在荒廟裡。也正因為他那時全無出手之力,他們只將他擒了,沒有再傷他。成王暗中買通人,讓畫刀暴斃於途中,卻將人偷偷藏入佛寺,也是從那時候起畫刀只做出家人打扮。我以家中有事告了假,離京去為他診治,一個月的時間總算從閻王手中搶回他一條命。對於那三月的事,畫刀閉口不提。我依稀知道一些,楞嚴經是一部殘缺的武學,陸元應故意接近他,為的是讓畫刀心甘情願為他犧牲。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最終傳功並未成功。”
他看著蘇慕華繼續道,“我想陸元應死,是因為他罔顧人倫,騙人真情,傷了我的朋友。”
蘇慕華一嘆,“你若要報仇卻找錯了人,陸酒冷雖然姓陸,但他只是陸元應的義子,陸元應並無妻妾子嗣。”
楚折梅冷冷地道,“那又如何?他總是姓陸。”
蘇慕華不覺失笑,這人還說什麼冤有頭債有主。他略一沉吟,又問,“那我所學的楞嚴經又是從何而來?”
“蘇樓主自然知道蘇家和陸家是世仇,其實這部楞嚴經原來是蘇家之物。而千紅夫人本名蘇千紅,是蘇家的大小姐,你父親的長姐。她與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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