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第1/4 頁)
吹笛的人站在街角,手中握了管竹笛,青衣竹笠,一縷微蒼的發垂落帽簷。
陸酒冷落於他身前數步之遙,抱拳道,“前輩笛音我似在哪裡聽過,我們是否是舊識?”
那人笛音停止,看著他不言不語。
陸酒冷靜候了他片刻,覺得此人古怪至極,不知是人是鬼。
他正自不耐,突然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竟是蘇慕華只披了一件單薄的外衫,便踏出門來。
陸酒冷見他衣衫單薄,心生溫柔,攬了他的肩道,“小蘇,讓你在屋內等,你怎麼跑出來了。”
蘇慕華搖搖頭,握了他的手道,“陸大哥,我們回去吧。”
陸酒冷道,“我與這位前輩一見如故,不知前輩可願與我們去喝上一杯。”
青衣男子踏前了幾步,目光牢牢地落在蘇慕華身上。
蘇慕華臉上露出驚懼之色,退後一步道,“你別過來。”
竹笛帶風在青衣人手中一轉一抹。
蘇慕華髮出一聲短促的驚呼聲,冷月清寒,月下那張俏顏已經失卻了顏色。
笛身攜風雷之勢,自斜刺裡穿出,如一把無情劍,突然刺向蘇慕華胸口裡去。便在這一瞬間,陸酒冷手中絕別離如靈蛇一般倏忽而出。鞭梢銜上仿若灑滿淚痕的湘妃竹笛,真氣灌滿,撲地一聲,那管湘妃竹笛在青衣人手中碎為齏粉。
碎末為風吹起,若一場雪紛揚。
陸酒冷隻手握了絕別離,袍袖一展,懷抱了昏迷的蘇慕華,長身立於青衣人身前。
青衣人連退幾步,扶了燈杆才穩住身影。他頭上的斗笠跌落,露出一張經了風霜的面容。探手抹去口邊的硃紅,那人目光卻不避不讓,若淵渟嶽峙,看向陸酒冷。
陸酒冷居高臨下注視著他,冷冷地道,“我雖然覺得前輩有幾分熟悉,但你若要再傷害小蘇,休怪陸某手下無情。”
青衣人不言不語,唇畔慢慢勾起了一抹苦笑。
陸酒冷卻不再看他,抱著蘇慕華回到客棧房中,將他放於榻上。
這榻上被褥尚且凌亂,想起不過片刻之前,他們二人還在這上面耳鬢廝磨,此刻這少年臉色蒼白,虛弱無力地躺著,已是生死走一遭。
陸酒冷坐在床邊,撕開少年的領口,點了蘇慕華胸口的穴止了血。他以掌抵住少年的背心,將內力分出一點輸了過去,助蘇慕華護住心脈。
蘇慕華只是未醒,天將明時,更發起熱來。
口中含含糊糊只是喚著,“陸大哥,別走。”
陸酒冷心中又痛又悔,將少年摟在懷中,不停地輸過內力去,他內力太強怕傷了少年,分作纏綿數縷,直如他纏綿的心思。
他一面為蘇慕華療傷,一面在想那青衣人。
他暗道:我明明不認得此人,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由何而來?更不知為何,這人看著我的目光是如此悲傷,看得我連呼吸都疼痛了起來。
第二日到了晚間,蘇慕華才在他懷中醒了過來,他方掙動了片刻,陸酒冷已經察覺,大喜道,“小蘇,你醒了?”
蘇慕華輕輕嗯了一聲,見陸酒冷坐在床邊,自己竟是枕在他懷中睡了。吐了吐舌頭道,“陸大哥,我害你擔心了。”
陸酒冷此刻心中歡喜已經無法言語,哪裡還有心思去計較縱然是年少時的蘇慕華何曾對他如此乖巧過。手在他額上一探道,鬆了口氣道,“總算退了燒。。。”
蘇慕華卻是一笑,轉過身來,唇在陸酒冷唇角輕輕一觸,陸酒冷方覺得甜美,卻已為他退開。
蘇慕華翻身下了床,赤了足披了外袍,便要往外跑。
陸酒冷忙拉住他,“去哪?”
蘇慕華為他攬了腰,帶回床上,眸光一轉,露出個笑意,“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陸大哥了。”
這一刀補得兇殘,陸酒冷心頭一抖,早已軟成了一灘深可千丈的桃花水。低頭在那淡色的唇上微微一觸,柔聲道,“休得胡說,有陸大哥在,怎會讓你有事?”
蘇慕華笑著躲開他的手,“再為你按在床上,我可要沒命了。”
陸酒冷心中有個貓爪在輕撓,癢癢的,按著他又親了片刻,才裝著聽不明白地道,“哦,這是為何?”
蘇慕華躲著他的手,笑道,“我。。。我要餓死了。”
陸酒冷臉上露出會意的笑容,目光往下瞄,如要拐帶小白兔的大灰狼一般,冰清玉潔地道,“哦,餓死了?小蘇想吃什麼?”
蘇慕華一把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