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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繪在門的兩側,一直蔓延到頂部。
拱門內亮著燈,眼前是一尊巨大的塑像,那尊塑像極為詭異,一半是慈眉善目的佛,一半是面目猙獰的鬼。雕就一個仰首的姿勢。蘇慕華的目光順著塑像的視線看去,青色的石壁上刻著數個梵文,竟是:“蓮花現,諸佛哀。蓮心苦,萬鬼哭”。
塑像的前方放著兩個銅鑄的燈人,蘇慕華識得這燈是帝王陵墓中常用的長明燈模樣。
他久在江湖,於危險何等天生的敏銳。心念剎那電轉,手中摺扇激射出一道星芒,那星芒帶著一條細韌的絲線,奪得一聲釘上石壁。這絲線竟是刀砍難斷的牽情絲,轉瞬之間,蘇慕華藉著絲線一蕩之力已經閃出銅門。
一道黑魆魆的身影猝不及防,正探了個頭,見他追了出來,忙轉身向暗中遁去。
蘇慕華豈能容他走脫,緊緊追了下去。
那道黑影似極熟悉這裡的地形,三拐兩拐閃入了第二處地宮。蘇慕華並不猶豫,跟了過去,然而迎面的金光讓他晃了一下眼。
便在這一分神之間,眼前便已失去了黑色的蹤影。
蘇慕華一路見這個地方,青銅為門只能向內開,甬道上夯土厚實,再見那神秘塑像前的銅鑄燈人,心中已在猜測。
此刻見這處青銅門上門釘為九五之數,心道莫非這竟是一處帝王陵墓。
只是陰宅風水生氣遇水而止,這座墳四面為水所淹沒,生氣不外洩,難道葬的是什麼極兇之物。
此處地宮比方才那處更大,點著四處銅鑄燈人,牆上金光耀眼。蘇慕華一見之下,不禁吃了一驚,那牆上所鑄竟是楞嚴經的經文。
只是這部楞嚴經與他們所修習的方法不同,所授之法是先墮五陰魔境,再習六十位修證。
金磚雕就的牆壁之前,垂手而立六十位石人,神情有喜有悲,有哭有笑,真是諸般永珍。
就在他回首的這一瞬,耳畔傳來咔嚓的機簧聲響,六十石人眼中紫色的流光閃過,彷彿睜開了眼一般。
蘇慕華手中摺扇展開,已護了周身,目中微帶傲然笑意。
密雲低垂,雨仍未止。
長著白色蘆葦的岸邊,陸酒冷站在船上,手中撐起長篙。
任情兒撐了一把紙傘站在岸邊,“聽唐靈說那地方水和滾水似的,你只有普通的船隻,太過兇險。”
“我知道。”陸酒冷笑道,“所以此行我一人即可,你們留在此處等我。”
任情兒急道,“陸酒冷,這不是逞強的時候,你的武功再高也敵不過自然之力。”
“讓他去吧。”趙雲劍握住了任情兒的手,看著陸酒冷道,“陸兄,我想起有一罈十年前埋下的杜康酒,若你和蘇兄三日內回來,我就等你們回來飲。若你們三日內不回來,我和情兒便帶了那壇酒去尋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二章 鏡中花(二)
2
陸酒冷臉上方露了個英朗的笑容,很快又皺了眉道,“喝酒自然是好,但我又實在不敢讓小蘇與任情兒多見幾次。”
趙雲劍聽他說得古怪,待要問上幾句,卻見陸酒冷划起竹排,已經離了岸。正一頭霧水,只得轉向任情兒,道,“情兒,陸酒冷此話何意?”
任情兒眸光含情,趙雲劍為他看得心底發毛,“你為何如此看我。”
任情兒唇畔卻是一笑,“你真想知道?”
卻道陸酒冷撐著竹排,行了約莫半個時辰,眼前水面豁然開闊。黑色礁石聳立碧綠的水上,江水推過數不盡的翻了肚皮的魚來。
陸酒冷行至此處已覺得熱氣逼人,額際見了汗。他笑道,“魚兄,我素日以腹葬你身,你我也算淵源不淺。今日便借你一用,你可要保佑我順利找到小蘇。”
他言罷,手中竹篙在竹排上一抹,那竹排竟如離弦之箭一般,轟地一聲撞開魚屍,撞上礁石。水波搖盪間,一道黑色身影掠過碧波,在銀色的魚屍上輕踏,已經落在了礁石上。原來卻是陸酒冷借竹排盪開沸騰的江水,使出楞嚴經的輕身功法,他內力綿長,借這一踏之力,已經登上了礁石。
可憐那魚不僅為沸水燙熟,更做了他的墊腳石。
陸酒冷識得,這塊礁石正是上回他與蘇慕華躲避之時。在那處石崖下,他們二人互相慰藉,雖不曾真個銷魂。但想起蘇慕華沙啞的聲音,陸酒冷心中又是一陣心猿意馬。想起昨夜那把刀,實在又有些不是滋味。
那裡果然已經停了一艘羊皮筏子,蘇慕華卻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