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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他靜靜地站在門廊之外,等待一曲撫畢。
“進來吧,無名。”
一曲罷,寂寞侯柔聲喚道。
無名未料早已被人發覺,怔忡片刻,推門而入。
“軍師……”無名低聲喚道,隱隱帶著羞澀。
寂寞侯起身拂了拂衣角,走到一旁的軟榻前,說道:“且先坐下再說吧。”
無名依言與寂寞侯對坐著,開口道:“軍師兩次為無名求情,無名尚未當面謝過軍師。”
失守海防線其罪一,臨陣倒戈其罪二。如此皆是死罪,卻在寂寞侯的刻意袒護之下免於責罰,恩情不可謂不深。
寂寞侯不語,抬手斟了一杯茶送到無名面前,方淡道:“海防線失守罪不在你,你無須自責。至於臨陣倒戈的罪名,也是情有可原。何況風飛沙身為仙靈地界神之女,若死於天朝之手,難保不會激起仙靈地界的仇視心理進而拼死反抗,如此一來對天朝亦是沒什麼益處。我只不過是就事論事,你無須掛懷,也不必謝我。”
無名不想贊同寂寞侯的說法,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只好訥訥回道:“……無論如何,無名感謝軍師。”
“咳……你的謝意我收到了,莫要再為此掛懷。”寂寞侯真心喜愛無名的淳樸,不想讓其牽扯太多的恩怨,那對他來說是一種羈絆,繼而道:“……喝茶吧。”
無名順從地雙手捧起茶杯,杯體暖暖的,使得心口也熱乎乎的。正要往口中送,卻又想到什麼,皺了眉頭,說道:“無名不在天朝這幾日,聽說……軍師殺了西梟將軍?”
寂寞侯聞言,輕咳一聲,也不正面回答,轉而問道:“……你都聽說了什麼?”
無名滿臉躊躇,吞吐道:“……朝臣們都說,軍師你……擅權專政,罔顧法紀,私自處死了西梟將軍……”
“哦?”寂寞侯心底苦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問道:“那你又作何看法?”
“無名……無名……”無名將杯子掐得死緊,忽而抬起眼,對視著寂寞侯,說道:“無名不信……無名相信軍師一定有理由……”
寂寞侯持杯的手一顫,茶水險些從杯中溢位。略正身形,審視著無名,無喜無悲,卻是滿心莫名情緒,在早已死寂沈澱的內心之中無端翻攪著,半晌梗塞無話,好不容易開口,嗓音沙啞無比,追問道:“你認為會是什麼理由?”
無名沈吟片刻,答道:“無名在回黑夷族途中,曾撞見西梟仗勢欺壓百姓,軍師應是為百姓伸冤,方才下令處死西梟。”
“咳咳咳咳──”聽罷,寂寞侯止不住猛咳出聲,抖落手中的茶杯,濺出茶水在桌几上肆意蔓延。
“軍師!”無名連忙上前扶住。
“咳……”寂寞侯穩住氣息,抬起咳得潮紅的雙眼對視著無名,一手死攥住無名的衣角,說道:“你真如此認為?”
無名有些不明其意,只能如實回道:“是。”
寂寞侯垂下眼簾,也不知想著什麼,只輕柔的安撫著無名,道:“我沒事……”
無名扶著寂寞侯坐回原位,自己則侍立在一旁,深怕有所差池。
寂寞侯捂著胸口,感受到血液在那裡急速的流淌,沈聲道:“其實……你只說對一半。”
無名聞言,滿臉疑惑的看向寂寞侯。
“處死西梟,固然可以安撫民心。但是禁武令下,不可能只有一個西梟的存在……”寂寞侯緩慢的開口,像在教導自己的孩子。
無名似有所領悟,問道:“軍師是想以此震懾人心?”
寂寞侯讚許的點著頭,續說道:“禁武令的實施,已給了這群人太多可以撈取利益的特權,現在我卻要限制他們的許可權,這無異於搶奪他們已經到嘴的肥肉,這群人自然是要拼死反抗的。”所以才會有那許多非議與流言。
無名聽著看著,忽然覺得,眼前人單薄的肩膀上已承擔了太多他所無法想象的壓力,瞬間想去分擔的念頭在腦中浮現,遂不忍地說道:“軍師,無名能做些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寂寞侯瞅著無名半晌,唇角勾起淡淡地滿足的笑意,說道:“你只需保有你的善良。”
玉龍臺,建於群山之巔,高不勝寒。冬季登臺遠望,俯仰間,千山暮雪,重碧連成,顧為觀雪之絕佳勝地,賜名──玉龍臺。
六禍蒼龍命人一直清掃著上山的道路,儘管雪花仍舊漫天飛舞,不加節制。他也命人在亭中擺放了兩盞酒杯,用雪水煮酒,儘管他等待的人許久未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