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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長參其身,身若虎豹而食虎豹,王者威及四夷則至。
威及四夷麼?
動聽的說法,卻並未帶來滿足感。
自己的初衷,本就不是這個。
“碧石,你也記得他吧?”他對著愛獸綠瑩瑩的眸子問道。這虎兒剛來的時候,就很黏秦子陌。那人外表冷硬,心地卻是柔軟,當時若非他抱著幼獸狀似依依不捨,自己也懶得撿回宮。偏生帶了回來,他又硬不讓撥專人養育。
——就是這樣怪的傢伙,自己偏生放不下。
這一年來越來越厭惡旁人的陪伴,連從小跟在身邊的卓犖,也只是讓他在偶爾門外值守而已。
三月前又來了一批刺客,自己殺傷一些,碧石咬死咬傷大半,等到護衛破門而入時,能做的只有善後。也因此,越發覺得周圍人不能信任。
白虎似懂人言,低吼了聲,微微點著頭。
“是他不讓人伺候你,不給你吃好的,可還是惦記著,對吧?”自言自語著,心中認了輸。
沒再看碧石的反應,到桌前左下,奮筆疾書。
召回的諭旨已寫過不知多少次。這回,打定了主意要發出去。
6。
“……主婚?”御書房中,書桌後的英偉君主,怔然重複臣子的請求,聲調失了起伏。
“是!卡斯茜公主與臣情投意合,已經互許終身。子陌不願委屈了公主之尊,所以在請義父向強圉國提親之後,先央陛下允了為臣主婚!” 強圉是長庚東南的小國,毗鄰星紀州。子陌口中的義父,便是當年保舉他入東宮伴讀的析木太守松沂延年了。
楚修衡木然看著跪在階前的一雙男女。
頭髮似長了,容貌並未大改,只是那疏遠神情給人的峻峭感覺,比之一年前,稍稍柔和了些。
是因為他身邊的女子麼?溫婉的中上容貌,能在強鄰君主面前鎮定自若的,也對得住一國公主的身份。據說是離宮遊玩途中與他相遇,才牽起的一段情緣。
在掃到女子隆起的腹部後,他彎起嘴角,笑意卻未達眼底。“好個情投意合!”
千里召回,令他進京之後先面聖再返家,迫不及待見到的,卻是儷影雙雙,玉種藍田。
秦子陌聽出他話中的嘲諷之意,忍不住臉上發熱。
“臣愧對公主,做了有違禮教之事,承蒙公主不棄,願意終身相許……”
面無表情的帝王臉上忽然閃過什麼,突然變得興致盎然起來。
“秦卿是在邊鎮上,與公主相遇的?”
“……是。”
“強圉國都在東,長庚在西,公主又怎會遊歷到這樣遠的所在呢?”興許另有內情,若是另有內情……
“那是因為——”
凌厲的目光掃過去。“秦卿,朕想聽公主自己說。”
“賤妾與母后同往西陲看望外公,一時動了玩心,才隻身來到貴邦,逾矩之處,還請陛下恕賤妾年幼無知。”
口齒倒是清楚,漢話也說得流利。“來了之後,便與秦卿遇上了麼?”
“不是。賤妾在貴邦境內遊玩兩月,身上錢財耗盡,多蒙秦大人收留。”
“收留之後就佔為己有——秦卿是這樣的人麼?”楚修衡眯起眼,“記得當年任典客將他強拉進青樓,秦卿可是在一眾美貌女子環繞之下,還能坐懷不亂的真君子那。”
不待公主答話,秦子陌便著急地插了進來:“公主、公主本是清白女子,臣先是真心愛慕,之後才情難自禁,與煙花之地的虛情假意,怎能相提並論!”說完惡狠狠地瞪視著楚修衡,迴護之意表露無疑。
楚修衡看著那與記憶中一模一樣怒氣衝衝的眸子,悵然而笑。
就算有內情,也與他無關了。
那原本只為百姓福祉而燃燒的火焰中,現在又添了一個特別的在乎。
不是他,自然永遠不會是他。
“不料秦卿也是性情中人。京城多少名門閨秀的提親,你通通拒之門外,原來姻緣早已天註定……”
若不是將他放到邊境,若不是這一年刻意不聞不問,若是早日召還……
“陛下的意思是——”
深吸氣,穩重的口吻人君風範十足:“長庚國立國以來最年少的副相、朕最重要的股肱之臣喜逢紅鸞,主婚一席,舍朕其誰?”
怎樣的虛假言語沒從口中說出過,按捺下心頭些許黯然,賣個人情有何難?親自出面主婚,可保他不被強圉刁難,順利抱得美人歸,對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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