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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天生的?”“臘月十二。”屋裡陡然齊聲大笑,一人笑噴:“這年頭,官員的生日老天爺根本管不著,他自己想什麼時候生就什麼時候生。”“你可拉倒吧,你懂什麼呀!今年是閏年,閏著閏著,臘月就閏到四月去了。”
“轟”一聲,屋裡炸了棚了。
龍慕臉上熱得能躥出火來,一縮脖子,灰溜溜跑回臥房,往床上一趴,被子蒙著腦袋,嘟嘟囔囔:“全城都在看我笑話!死了算了,我還活個什麼勁啊!”
隔了一天,工坊司管寺廟修葺的小吏來了,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龍慕看見他就跟看見催命鬼似的,一頓破口大罵,把這小吏罵得蒙登轉向,稀裡糊塗就被轟了出去。
龍慕一頭倒在官椅上,“砰砰”拿額頭撞條案。
頹廢了半個時辰,又把先前那張紙拿了出來,盯著“嫁娶生孩子”五個大字眼睛發直。
跟木頭一樣呆呆坐了一上午,連口水都沒喝,腦袋裡天人交戰,腦仁疼得透不過氣來,最後,腳一跺心一橫,娶媳婦吧!
跟管家一說,老頭激動得老淚縱橫,一把抱住龍慕,簡直泣不成聲,“公……公子,夫人要是知道……在天之靈……定然大感欣慰……咱娶個媳婦正常過日子吧……咱把蔣啟鴻忘了吧……咱惹不起啊!!!!!”說完,老頭風一般颳了出去,趕緊的,趁龍慕後悔之前,趕緊找媒婆選人家啊!
提起蔣啟鴻,龍慕頓感全身乏力,往後一靠,腦袋掛在椅背上,瞪著北牆上“明鏡高懸”的匾額髮呆。
渾渾噩噩過了一天,茶也不想喝,飯也不想吃,站在後衙門口,看隔壁御史衙門的差役們懶洋洋地曬太陽。踮著腳尖夠著脖子,眼睛珠子都快突出來了,一直沒看見蔣初,也不知他身體好些了沒有。
傍晚,龍慕正坐在大堂上,直愣愣地撥弄田黃凍石扇墜子,糧倉小吏匆匆趕來,往地上一跪,只喊了聲:“老爺……”
龍慕幽幽回神,看清來人,頓時眼神清明,又一個催命鬼!抄起籤子就砸了過去,“滾!餓死一個是一個,老爺我自己都快喝西北風了!”
唉……他煩惱,管家更煩惱。
也不知為什麼,找媒提親一事坎坷到無以復加,先從氏族大戶裡尋覓德才兼備的貴族小姐,結果,人家一聽是揚州知府,“咣噹”一聲,門關了。老頭活生生碰了一鼻子灰。一打聽才知道,好嘛,二十幾年來,揚州知府沒有一個是活著做滿任期的,全給咔嚓了,有些還是血洗滿門。
過後,只好退而求其次,往沒落世家、鄉間富戶裡踅摸,這就有些高不成低不就了,貌美德賢的吧,出身低點也就不計較了,但是,人家不樂意啊,人家父母還指著這女兒攀高枝兒呢,誰看得上有今朝沒明日的揚州知府啊?貌醜無能的吧,人家倒是同意,結果老頭不幹了,自家公子爺怎麼說也是正四品的朝廷命官!正經緋袍烏紗吃皇糧的!
嘿,您還別說,還真有不把自己女兒當骨肉硬生生往火坑裡推的。
您要問是誰?
還能是誰啊?——鹽商唄!商人本性——唯利是圖,女兒算哪根蔥?
第二天,拿著生辰八字到人家去合命盤,剛進門還沒來得及說話,直接讓人堵大門口了,人家陪著笑說:“小的世代從商,實在高攀不上,恐折了壽數,要不您進來喝杯茶?”
這茶哪還喝得下去啊!塞牙啊!
此後,也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哪兒哪兒都找不著未婚小姐,有些人家頭天還滿口答應,就高興了一晚上,第二天,得!反悔了。
幾次下來,老頭一頭跪在後院裡,仰望蒼穹,半天冒一句:“夫人啊……”潸然淚下。
作者有話要說:明朝的耽美故事。此故事我記得比較清楚,主要是因為它已經超出耽美故事的範疇了,應該算得上是勵志故事。應該是個底層文人杜撰的,文中所描繪貴公子的生活做派遠遠達不到當時江浙一帶貴公子生活配備的最低標準。江浙一帶,某唐姓大家族(不要問我為什麼能記住姓氏),官宦後代,族長去世,族中各門各戶開始欺負孤兒寡母,時隔不久,母親去世,就剩下一對同父異母的姐弟。這下可好,歇了大菜了,族中人把他們家田產、房產、財產、奴僕搜刮一空,為分贓不均時常大打出手。某天,唐公子發現姐姐被連夜嫁給了隔壁縣的富戶,富則富矣,夫君卻自小痴呆,沒幾天,姐姐上吊自殺,這下唐公子徹底崩潰了。雖說孤苦無依的唐公子當時還不足十歲,但是,按世理,他父親去世,族長之位應當是他的,但是,那年三十晚上,祭祖之後,族中長老活生生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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